曲笙听到林夕昭的声音,侧目望去,目光呆愣愣的,但很快却又低下了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当曲笙看到林夕昭的手,还在她的衣服下面的时候,脸忽然便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我,我只是在帮你擦一擦汗。”林夕昭解释间,将?手和毛巾一起?拿出来?了。
曲笙没有说话,她躺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曲笙坐起?了身,软糯又有些沙哑声音,看着似做错了事?般的林夕昭道?:“姐姐,洗澡。”
林夕昭望着曲笙脸上的红晕消退了一些, 在听?到曲笙说?要洗澡,弯起眉眼,道:“好, 我?让人去准备热水。”
方才?只?擦了半个身子?,估计应该还是很难受吧。
曲笙看着林夕昭出了房门, 坐在榻上发了会呆。她后颈处被打了一下,虽是下手不重, 但只要微动便可察觉到疼痛。
不过曲笙自小便是耐疼, 学步之时, 摔倒在地上,也不曾哭嚷过。如今大了,更不会因为这点疼痛而做出什么不必要的反应。
今日设的局是完成了,但目的有没有达到,她还不知道。
沐浴过后, 曲笙回?了榻上躺着,林夕昭也没有再去法坛那边,曲家的人也都回?去了。林建海只?是嘱咐林夕昭照顾好曲笙便?再无?多话,但林夕昭隐约的感觉到, 曲继年那会要与父亲单独说?话,应该与她有关。
夏日炎热, 可这座小庭院却是绿茵遮蔽, 屋内在夜晚降临后,更是凉爽怡人。林夕昭以天气炎热让曲笙回?府休息更显得站不住脚。
曲家的人, 应该是猜出了她想要做什么了。
翌日一早,林夕昭带着曲笙去往继母的院子?, 昨日曲笙伤了她,虽是无?心, 但到底是伤了。
曲笙站在堂内,于?氏一直盯着她。看着呆呆的曲笙,于?氏怎么也想不出这孩子?昨日的劲头为什么那么大,竟将她一个大活人直接扔了出去。
“笙儿昨日旧疾复发,又受了惊吓,伤着于?姨了。今日我?带她过来,给您道个歉。”林夕昭牵着曲笙的手轻轻攥了攥。
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说?好了,是来道歉的。曲笙不爱说?话,但鞠个躬还是可以的。
曲笙感受到手指的力度,也不去看于?氏,直接低了头。
“罢了,你们没伤着就好。”于?氏这会也不敢兴师问罪,曲家昨日走后,林建海的脸色十分的不好,这会若是发难于?曲笙,无?疑是火上浇油。
“多谢于?姨体谅,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笙儿身子?还未完全好利索,我?们先回?去了。”林夕昭说?着欠了身。
她虽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可这位曾经的妾室,如今被扶正,与当时的母亲无?异的,所以该给的脸面和?礼数都是要给足。
于?氏颔首,望着二人手牵着手离开,从方才?的假意温和?,换了一副刻薄的脸色。
昨日的法事,林夕昭今晨吩咐都撤了。曲笙不愿离开她,她虽不信鬼神,可却不敢再拿曲笙的身体赌。若是再发生昨日之事,她定不会原谅自己。
原是想要利用法事一事做些文?章,让自己的父亲答应重查母亲坠马而?亡一事,眼下也是顾不得了。
在小院内用过了早膳,林夕昭便?和?曲笙待在了房中。算着后院先生那边也开始上课的,可没一会她们的房门前便?出现了两个人影。
赵嘉虞招呼也不打,直接跨步进来,萧冰缨见状,迟疑了一瞬,也跟着进去了。
林夕昭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有些惊讶的道:“嘉虞,冰缨,你们不去听?课,怎么来我?这了?”
赵嘉虞闻言,哼哼两声,道:“就你心疼小笙儿,我?们就不心疼吗。昨儿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不差人通知我?一声。”赵嘉虞说?着,拿了曲笙身前的一块马蹄糕塞进了嘴里。
曲笙望着赵嘉虞手里吃了一半的马蹄糕,眨了眨眼,眸光微动,又低头吃了起来。
林夕昭还以为什么事,今儿来了再说?不也一样,何况即便?她昨晚来了,曲笙也还没醒。
“冰缨,坐。”赵嘉虞自己坐下了,身后的萧冰缨还站在原地,林夕昭招呼着她坐下。
萧冰缨闻言颔首,坐下后道:“今日先生有事忙,给我?们放了一日假。”
“欸,听?说?林伯父答应重查伯母坠马的事了,怎么看着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赵嘉虞见缝插话。
林夕昭闻言,楞了一瞬,神情不解,问道:“你听?谁说?的?”
“这。”赵嘉虞闻言,似乎看出林夕昭是真的不知道,嚼着嘴里的马蹄糕,将脑袋转向了萧冰缨。
萧冰缨与她对视一瞬,望向林夕昭,解释道:“今日我?们来的路上,林伯父与曲伯父二人一同去了京兆府衙,要求将林伯母坠马一事重新追查,京城这会估计已?经传遍了,林伯父没有告诉你吗?”
一大早,京兆府衙都没开门,两位朝中重臣便?去了,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