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沈星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手机。
裴行雨心里发堵眼睛发酸,但还是坐直身体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显得大度些。
“我拍戏的钱你都拿去吧,算是谢你的。”
“有多少啊?”
某人弯着腰看手机,这次连头也没回,好像在谈生意似的。
“七八万吧。”
“七八万?够吗?”
“你要多少?”裴行雨烦躁的扯着她的袖子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你说,我想办法给你弄!”
沈星将手机抵在她眼前,问她:“你买过vespa这个款的摩托车吗?算上配件关税一共要多少钱?”
裴行雨看了看手机上的白色摩托车,又看了看满脸疑惑的沈星,心里先是七上再是八下,最后只能紧紧握起拳头逼着自己深呼吸然后离开这个让人憋闷的房间。
“问你呢,你买过吗?”沈星对着她的背影喊。
“你订就是了,多少都行,明天打钱给你!”说完卧室门就被关上了。
沈星有些被她的大方吓到了,愣愣的靠上沙发。
“真要买给我啊?”
没过一会儿,卧室门又被打开了。
裴行雨穿着常服拿着手机往玄关走。
“去哪儿啊?”
“买吹风机。”她一边背对着穿鞋一边说:“空调关了吧,我看你已经有些热昏头了。”
沈星不觉得热,昏头倒是有,对裴行雨的。
“还有什么要带的吗?”裴行雨面无表情转身看她。
“奶茶,去冰。谢谢。”
“呵。”裴行雨朝沈星比了个大拇指,阴阳怪气式的出门顺便带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残花和小红伞。
走出小区门不久淅淅沥沥的残雨便停了。
裴行雨收起伞找了个僻静人少的地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人。
她点了下s开头的联系人,从头看到尾没见到名字。别扭着又点了。
看着手机上妈妈这两个字,那种久违的屈辱感又涌了上来。她愤怒的关掉手机,捏着伞平复心情。
最后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同宋平忆说话,但为了自己,为了沈星她又怎么可能继续默默无名下去。
于是她又打开手机,点开通讯录,点开l开头的联系人。
一见到自己脑中所想的名字就不顾三七二十一点了下去,根本不给自己思考或是反悔的机会。
电话只响了几声便被接通。那边好像在开会,裴行雨听见有人说了一声李总你去哪儿后就被按住了收音孔。
几秒后,一个磁性而不失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雨,我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李叔叔,你们结婚了吗?”
那边传来一声轻叹随即解释道:“小雨,我和你妈—。”
裴行雨打断他,用一种强硬且不容欺骗的语气又问了遍:“你们,结婚了吗。”
“没有。”
“很好。”裴行雨苦笑了声,用礼貌又平稳的口吻继续道:“您好,我是裴行雨,女,二十三岁,有八年的童星生涯,休业七年,今年在横店以群演身份工作了六个月,刚杀青了戏玲珑的配角正在找经纪公司合作,本人有信心能在未来为贵公司带来足够的流量与利益,也承诺不背叛不毁约并对公司所派的任务全然配合。”
“小雨!”电话那头的男人愤怒的加重了语气。
“所以!”裴行雨加大声音将对方的话盖了过去,并恳求道:“李渔叔叔,看在我是您一手带起来的份儿上,求您签了我吧。”
对面沉默了很久,这种无声像是一条牵引着身处两个时空的介质,谁都不想切断,谁也不敢拿彼此重要的机会去赌另一个永远也不会响起的电话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李渔的声音显得很伤心:“最晚下个月合同会到你手上,我亲自来找你签。”
“好。”裴行雨轻飘飘地笑着回了句。
沈星在屋里左等右等等不到人,见鬼的天都快黑了。
她扒拉着卧室窗户向外看,只见到出来散步或是夜跑的行人和狗。
没办法只能接着打电话,没响几声里面又传来刻板的人工语音。
今天打电话都要打出阴影了。
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沈星决定还是出门找人吧。
换好常服正要往玄关走,就听外面砰的一声。
她连忙往客厅跑,一开门,见裴行雨一手拎着一堆奶茶和啤酒,一手拎着几大袋烧烤,嘴上还叼着个伸缩带,看形状应该是吹风机。
见到沈星,咧着嘴嘿嘿直笑,红透的身体和周身散发的酒气吓得某个正想跳墙的急躁小狗瞬间温顺了。
“沈星。嘿嘿嘿嘿,我的,沈星。”裴行雨一说话,嘴里袋子就松了禁锢,重重砸在了地上。
沈星现在可管不了吹风机的死活,将裴行雨手里的众多垃圾食品放在地上,拉着裴行雨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