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以前,无论是霍烟还是蓝苏,都有太多阴暗逼仄的时光。
捕捉到霍烟眸底闪过的心疼,蓝苏赶紧改口:
“唉呀,就那什么,我又没干什么体力?活,也不怎么累了。不过,现?在?抱着你,好像就有点困了。”
“那赶紧睡吧。”
“那今天我就先洗澡咯。”
“可以一起?洗。”
“不行。”
“怎么了?”
“一起?洗你忍得住么?”
霍烟顿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解释说:“我又不是泰迪。”
“那可说不准。”
“我发?誓。”
“我是说,我可能是泰迪。”
霍烟那副雕塑般的黄金比例的玉体毫无遮掩地站在?她面前,怎么可能做到清心寡欲?
那天最后,两人还是分开?洗的。
霍烟搭着后颈的毛巾从浴室出来,便看到蓝苏盘着腿坐在?床边,濡湿的长发?裹在?干发?帽里,牢牢地盘在?头顶,似古代大户人家精心盘绕的发?髻,露出后脑勺至脖颈的流畅线条。单手拿着手机,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地点着,眼睛几乎闭上。
“困成这样还不睡?”霍烟过去拿走她的手机。
“唔?”
蓝苏迟钝仰头,眼皮似被粘了胶水,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睁开?,手臂乱抓了两下,薅到霍烟的腰,软乎乎地靠上去。
“头发?没吹。”她说。
两人在?一起?之?后,每次洗完澡,霍烟都会帮她吹头发?,无论多晚,也无论多累。
霍烟找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跟往常一样,让蓝苏头朝外、面朝上躺在?她大腿上,濡湿的长发?从干发?帽里解开?,插头塞进插座,温暖的柔风从吹风机里吹出。
“嗯”
头皮传来暖暖的触感,以及霍烟不知从哪里学的按摩手法,钝涩的脉络顺着暖风一同疏散,舒服得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下来。
“真舒服”
霍烟抽出手来,在?她的鼻梁轻点一下,“舒服就睡吧,休息一下。”
蓝苏闭着眼睛,被周公拉到梦境的边缘:“可是还,没有躺好。”
“等下头发?吹完,我抱你进去。”
“哼哼你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你会一直,这样帮我吹头发?么?”
“一直。”
“要是我老了呢?”
“多老?”
“六十岁,七十岁,头发?都白了。”
霍烟垂下眼睫,黏去这人落在?下眼睑的一根睫毛,柔声?说:
“那七十六岁的霍烟,还是会帮七十岁的蓝苏吹头发?。”
灯关了,一双恋人在?被中相拥。从前经历黑夜,置身?雾瘴,无从逃脱。未来或许还会有阴森的风,险恶的路,深渊的崖,无尽的黑。但霍烟永远是蓝苏身?前那盏照破地狱的灯。
较量(二)
出海归来的轮渡停靠在兰滨港口, 入关通道外侧不起眼的角落,一个黑影飞快闪过, 从关口的盲区翻了进去。
黑影在黑夜中?并不起眼,庞大的巨轮之下,只如恢宏城门楼下的细小蚂蚁,风一吹,海浪的声音层层迭起,与风搭配出一首惊惧的交响乐,整个世界就变成一副颜色深沉的钢笔画,浓墨重彩的黑从天而降,吞噬所有?氧气。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那时,霍烟的单身戒指项目成功打破1个亿,从霍衷德手里拿走总经理的职位,以及5的股份。
反观霍衷德,才刚刚从珍珠项链的负面事件脱身。
“三哥, 打听?到了。”
陈六一进去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走到电脑桌前。
“这次夏季新品, 霍烟请的是曲棠。”
“曲棠?”
哪怕霍衷德不了解娱乐圈, 也不可能?不认识曲棠这位国民级别的影后。
“怎么可能??”
陈六也觉得震惊:“是很奇怪。我问了王经理?,她说?,曲棠这两年专心演话剧, 很少接代言。这次破例,应该是霍烟给了笔非常不错的代言费。”
霍衷德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曲棠出道早,25岁之前就把该拿的奖项拿完了, 现在有?口皆碑。霍烟请她,是想提高梅艾丽娅的定位。”
代言人的选择一般图两点, 要么,流量加身,带货能?力强;要么,本身形象与品牌相符。拿常见的国金品牌来说?,代言人一般稳重、端庄、大气,戴着?饰品往镜头前一站便是国泰民安。
霍烟这些年没少操作?舆论,尤其刚接手公司那几年,为了把规模做大,只要能?够出名,不惜是黑是红。如今请了曲棠,便意味着?,她不光要把梅艾丽娅做大,还要做成千秋万代的老字号。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便意味着?,霍烟要跟霍衷德竞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