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动作一顿,继而一哂,问:“怎么?了?,这就忍受不住了??”
“忍是?可以忍,但不知徐盟主这奇怪的架势,究竟图的是?什么?……”云慎有些狼狈地一笑,道,“铸剑,可不是?你这样铸的。”
徐渊瘪着嘴,把手中符水往地上一放,摇摇头,笑道:“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我要铸的不是?剑,是?你。我当?然知晓平素铸剑是?怎么?铸的,可我也知铸剑铸的是?铁是?金,是?你的‘凡胎’,你既已凝成灵体,这凡胎究竟被如何?重铸,都奈何?不了?你,所以我是?要彻底把你的灵体封住,才能再铸神?兵。”
“原来如此。”云慎恍然,但他脸上除却方才疼痛留下的狼狈之外,也没有再多的情绪,只是?又扶着壁站稳,再问道,“难不成徐盟主从点苍关到恶人谷,再到平潮口,整整几个月,这样辛苦地忙活,都是?为了?在下不成?那我可真是?要羞愧了?。”
“哈哈哈!”徐渊抚掌大笑,道,“你说话确实有趣,别说,要不是?知道你必不能俯首认主,我都有些不舍了?。”
徐渊顿了?顿,见云慎沉着脸不回话,又笑道:“我在江湖浸淫数十载,这些挖苦对我而言不管用,且省了?这份心吧。不过你既然死?到临头,有话想问,我也不介意为你解惑——一把神?兵确实值得我铤而走险,但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自作多情,我头次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在昉城。”
“……在昉城,你杀了?魏勉,顺手把她随身携带的剑盗走,是?吧?”
“哦?那你确实猜出来了?不少。”徐渊道。
大抵徐渊这一生作恶多端,却鲜有人明?白他的‘才能’,平素只能以那温吞面孔示人,也是?把他憋得辛苦,于是?听?云慎这样的推测,他不仅不怒,反而站定了?,抱着双臂,扬扬下巴。
他在示意云慎继续说下去。
“魏勉瞧见了?你,她肯定认得你,估计还以为自己?终于能重见天日了?。而你肯定也认得她——我猜,就是?你最先给萧忠去信,让他留住魏勉,并以毒来控制她,才有了?昉城的修缮与恶人谷大小密室的吧?”
“不错。”徐渊点点头,面露欣赏,“还有呢?”
“你是?真够贪的……”云慎道,“恶人谷一战,你见势不妙便隐忍不发,甚至故意把那嫌疑引到我身上,混淆视听?,而那比武招亲,不止是?为了?引陈澍来比,还是?为了?贪去所有筹来的宝物。萧忠被杀让你觉得危险了?,是?不是??所以最后要捞一笔,以防那些恶人谷俘虏吐出什么?他们不该知晓的,一箭三雕……”
“不不,不止三个目的。”徐渊凑近了?,冲着云慎狰狞一笑,道,“陈澍这个女婿我也很满意。”
“你这个寡廉鲜耻的——!”
惊怒之下,云慎甚至本能地想扑过去,但他一动,那锁链便一紧,几乎深入灵体,又猛地把他拽回了?原处。
徐渊看着云慎一边咳,一边恼怒地瞪着他,脸上终于有了?表露出来的情绪,不由地又大笑两声,朗声问:“还有呢?我让你死?前?说个痛快!”
“还有什么??”云慎冷笑,“无?非是?你图利,与萧忠勾结,偷盗贩马,又因那恶人谷暗桩不识得你,你也不愿因此暴/露,所以先是?送信给临波府,又是?命营丘堰的人毁堰放水。那可是?一城的百姓,也亏得你下得去手——”
“我怎么?可能为了?萧忠的暗桩就害这一城的百姓呢?”徐渊叹了?口气,温和地笑了?笑,“我这是?迫不得已。”
云慎盯着徐渊,直到那笑意越来越露/骨,他才呢喃着道:“也是?,你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不可能只为了?萧忠去铤而走险……你原本的打算,恐怕是?趁机接下点苍关吧?上天降祸,皇帝震怒,刘茂必然受饬,而以他的脾气,别说处理好灾后诸事,别临阵脱逃就已是?大幸了?。届时,只要你假惺惺地救几个人,施些粥,点苍关百姓必然拥戴你,更何?况你是?早有准备,我来的路上,瞧见你武林盟的宅院竟然已修缮好了?——这恐怕不止是?多几个人便能办到的事吧?”
“不错,果真不错。”徐渊笑道,“可惜啊,不仅出来一个沈诘,还冒出来一个陈澍,把这大好的局面,搅得一团糟!”
“……你就没有些许不忍么??!”云慎凭着最后一口气,怒喝道,“偏偏选了?论剑大比,偏偏选了?这样众人齐聚点苍关的时刻——”
“——我能有什么?办法?”徐渊的笑渐渐褪去了?,盯着云慎,冷着脸道,“那封信不作数,反而引起了?沈诘的怀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那一日,阿琼在台上!——我又要什么?办法!”
说罢,似是?真动了?怒,他也不顾着把那些冗杂的事都做完了?,迳直伸手,捞起那符水,就往那铁水里一倒!
云慎果真顾不上再与他争执,那水一倒进的瞬间,他便发出一声惨叫!
而徐渊全?然不顾这凄厉的叫声,手里一扬,甚至把整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