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道似乎能透过一丝天光的缝隙。
“等等,”陈澍不?自觉地踮起脚来,拉高了声?量,“还有一事!”
“我记着呢!等找到了——”
“不?是那回事!究竟是什么大事你这么遮遮掩掩的……”陈澍嘟囔了两句,又生怕云慎听见了,扬声?道,“我说我先去探路!”
——
“急什么?”严骥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罐汤,快慰地咂了咂嘴,也?不?看陈澍,就?这么理好桌上剩余的饭菜,才抬起头来,分给她一点目光,道,“你说他?答应你,说等找到丢失的那些财务,就?同你细说一件大事?”
“也?不?一定是大事吧……”陈澍瘪着嘴,不?自在地往那楼上看了看,又倏然转头,满脸认真?地道,“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事,总之与这案子肯定是无关?的,不?必在这上面纠缠——”
“——我说的也?不?是案子。”严骥轻快地道,猛地从饭桌上站起,拍拍神色迷茫的陈澍,往楼上走去。
陈澍眨眨眼睛,先是疑惑,紧接着伸手去拦:“你走错了!要同我一起去探路的话,该是走这边大门才对。”
谁料严骥非但不?曾停下,反而伸手,握住陈澍的衣袖,几乎把她拽到身侧来,又笑了笑:“我说的就?是云兄这‘大事’。我若说我知晓他?这大事,你可?信?”
“你?”陈澍眉头一皱,神色由疑惑转向质疑,她一边由着严骥牵着她往楼上走,一边又打量了一下严骥,末了,口里?直言道,“云兄这么弯弯绕绕的人,你说你知晓他?遮掩的事……那你总得有什么依据吧?”
“有。”严骥简洁应道。
然而,正是他?这答得太简明,太迅速,陈澍先是一愣,等二人又踏上客栈楼上后,又很快回神,越发狐疑了,皱了皱鼻子,站住脚,任凭严骥再怎么牵着也?不?动了。
“怎么,”严骥朝着云慎的房间扬了扬下巴,又压底嗓音,明知故问,“你又不?想知道了?”
“查案是正事,又不?是什么消遣的把戏,我就?算想知道,也?不?急于这一时。”陈澍认真?应道,“何况你怎么会知晓……”
“不?过占你片刻时间,不?碍事的。”严骥松开?手来,回头,笑道,“至于我为何会知晓……当然是何誉那个一杯就?醉的大块头昨夜嘴漏了。”
“何大哥也?知晓?”陈澍越发想不?通了。
见她果真?上了心,严骥轻哼一声?,又转头去,迈了两步。
“你是要站在云慎房前同我讨论他?的秘事,还是要同我去到房间里?头聊?”
“——你何时又开?了一间房的?等等,这房怎么在另一头?”
如?此,陈澍由严骥引着,一头雾水地从走廊这头走到另一头,足足转了好几个弯,才站在那间严骥新开?的房门外。
客栈本?是个回字型的小院,只是从中断开?,好似一张纸折成了四?面墙,却不?曾接上。因此,二人走了如?此长的路,其实是绕了一圈,回到云慎那房的隔壁,两间房并不?相通,只是对着那院中的窗户紧挨着,一个朝北,一个朝西,若是不?关?上窗,房间中交谈的声?音便可?以清晰传至隔壁,而住客却不?能察觉。
这样的房间,更不?像是严骥特意?挑来密谈的了,陈澍一看,便开?口想问,却被严骥一个噤声?的动作堵了回去。
他?定然知晓这样的房间并不?适合密谈——
不?,不?止,他?就?是刻意?定下的这间房!
门被打开?,露出满室的日晒后的木香味,严骥第一个走进屋内,他?放轻了脚步,却不?曾停顿,一路走到窗边,然后才放下心一般舒了口气,一哂,回头冲陈澍招手。
陈澍又不?能问,又不?知情,满腔疑惑几乎快化?作恼怒了,气呼呼地也?跟着严骥一样走到窗前,但她转眼一看,那些将要出口的抱怨便又落回了肚子里?。
——从这扇窗的最?外侧,恰好能瞧见云慎坐在床边换衣服的半个背影。
她一怔,旋即觉得羞恼起来,无声?地转身,冲着一旁正洋洋得意?的严骥,咬牙道:“……这就?是你知晓的事?”
“别急嘛,早便说了别急。”严骥冲她一歪头,一努嘴,示意?她接着看下去。
快进严冬,又遭过大洪,那院中一片萧索,唯有些许爬墙的绿意?,哪怕是这样新建的客栈,也?在一夜间便零星从那外墙一道道缝隙间冒了出来。陈澍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转头,打算仁慈地再给严骥一次机会,就?看这最?后一回。
许是那寒风灌进了隔壁房间,云慎换衣到一半,只披着严骥给他?的那件衣衫便从床上站起。他?在视野里?短暂消失了一段,走到窗边,才又能看清了,不?仅能看清人,还能看清布料下精瘦的身体?,胸膛赤/裸,迎着光,泛起石雕一般的光泽,甚至有些好看。
需知两扇窗本?就?离得近,云慎又走到了窗前,陈、严二人一惊,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