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朝廷这边的军队,还是按刘茂的吩咐,只应战,只保命,且战且退,稳扎稳打地引着这萧忠出了好几次城。
也因此,哪怕与萧忠交战数次,次次都“败退”,这大军也不?曾真如同萧忠所愿那样损兵折将。
每每在两方?交战后,把?身?上带着的那些盔甲装备丢在原野之上,佯作是尸体,且仗着萧忠不?会主?动偷袭,在交战的间隙中把?那些装备又再捡回?来。
终于,足足过了一旬有余,两军交战数次,直到连萧忠也意识到这么再消耗下去?对日后打战不?利,鲜少用那箭与石头,几乎一见人在前搦战,便连城墙上做做样子的城防也不?做了,迳自命人出来深追。
那刘茂才定了决心,终于,在一次升帐时定下了最终攻城的号令。
这一回?,不?止是一股在前搦战的士兵,还有埋伏在营中,时刻准备绕去?背面袭城的大波军队。
是的,这昉城城下确实没有遮挡,无法?埋伏,甚至无法?用计。但是有一处,在往日讨论?时都被众人忽略了。
——这新建的大营。
营寨本就在城外远处,就算是白日里,那萧忠站在城上,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楚。而当两军交战之时,更没有人去?注意这营中是否埋伏着大军——哪有人把?军队埋伏在自己家里的呢,这还叫埋伏么?
大营的墙越垒越高,虽不?及城墙,却也足以掩盖住墙后准备齐全的一众兵士。
前方?,萧忠立于城墙上,亲自击鼓催促那些恶匪组成的军队出城迎敌,此时,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前面那一群人披了一层如同原野一般灰黄的外罩,便丝毫也不?容易瞧见了。
他们看着那前方?出阵的小股士兵被围困,看着战事开始焦灼。
大抵萧忠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反覆交战中失了耐心,这回?,哪怕是白日,出城的那些山匪不?仅气势汹汹,还很有一股要拚命,要拿面前人撒气的架势。两方?一撞,刀剑声,叫喊声,甚至嘶吼声,不?绝于耳。
而后方?,陈澍与那些兵卒一齐,等到那一小股兵士彻底被围困,昉城的人马几乎像围墙一般吧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仿佛杀上头了,那包围越挤越小,越挤越嘈杂。
陈澍捏着双拳,看了一会,就在她不?忍再看,转头,似是要张口去?问?时,她身?后那李畴拍了拍她,紧接着,一声响彻大营的鼓声响起——
“咚!”
——是沈诘!
她终于敲响了这半个月以来不?曾宣泄出的怒火,一鼓作罢,便翻身?上马。陈澍回?头看时,她已打头冲出营地,同琴心崖的那几个剑痴一齐,钻在大军之中,往昉城凛然冲去?!
陈澍自然不?甘落后,同李畴一齐,也上马来,又跟着另一波人,与何誉、还有些飞云派的女侠一起,从另一边往昉城包抄而去?!
如此大的动静,那城下正在激战的两股人如何又不?曾察觉?
尤其是萧忠手下的人。
能被他当做先锋派出去?的,自然并非等闲之辈,但见那打头的将军,脸上既有血,也有汗,面对来袭的两路骠骑,狠狠握紧了手中长枪,似乎时刻准备要面临这两路大军的冲击。
对他而言,今日必定是场硬仗了!
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他堪堪震慑住整个战场的局势,教他手下兵卒都重新排开,列阵,以防这两路又从大营中冲出的骑兵。
看那神情,似乎笃定了这两路骑兵将会冲袭而来,把?这难得上风的战场搅和?得一团乱。
是,也不?是。
就在此人如临大敌,连那城墙上的萧忠也凝目看来,攥紧了拳头时,这两路骑兵并未径直冲向?城外兵马,甚至也没有顾得上去?援救那一撮被恶人谷先锋杀得七零八落的小股兵马。
——他们疾驰而来,绕过这些才从战局中抽身?的双方?人马,尔后,就这样两面包抄,直奔那大开的城门!
直到这两队人马终于汇成了一队,才有人反应过来,这费劲心计谋划的埋伏、袭击,当然不?止是为了将这被萧忠放出城据敌的人尽数斩于马下,他们绕那一大圈,不?过是做出要包围住这一班人马的样子,实则目标比这一班人马要大多了——一队兵,和?一座城,当然是选后者!
而又因那些朝廷的人马被刘茂下了死令,不?得后退,因而先前的一番激战,这些人都在城下不?远处,甚至就是在大开的城门旁厮杀的!
原是为了留存兵力的对策,想容这群先锋在与朝廷厮杀后,能及时回?城,以待后用,却不?想如此大开门户,倒把?长驱直入的机会给刘茂拱手送上,甚至给这昉城陷落敲响了第?一回?钟。
从那战场到城门口,不?过转瞬便到,等这样一大股骑兵入了城,城墙上的萧忠也终于反应过来,连声喊:“关?城门!快给我关?城门!!”
然而,先不?说这情急之下,恶人谷一波东拼西凑的军队,这命令能不?能从城墙上的萧忠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