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相熟的客栈老板,竟是这恶人谷中的山大王,性情乖戾得?很,你知道?么?”
云慎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僵,他顿了顿,也?慢悠悠地继续小口吃着鹿肉,仿佛不甚在意?地回:
“是么?你又是怎么知晓的?”
“你们头领究竟是如何教你传的话?”何誉拎着?那?送信之?人,问。
二人在山中走了不短的一段路,许是这送信的人本就记性不好,又许是这人还未死心,尽在?拖延时间?,总之?,是绕过不少林间?岔路,才终于找到了陈澍不过半刻钟就找到的密室入口。
显然,除了派了一个送信之人到之?外,这萧忠还真?没派旁人来查看,毕竟谷中人手着?实紧缺。因而,这低矮围墙外那守卫还呼呼大睡着?呢。
何誉一来,默了片刻,停在?这围墙外,就拎着那传信之人,张口便问。
那?传信之?人,也是个油滑的,又被何誉逼了半日,才吞吞吐吐地又把原委说了一遍。
这回,站在?这围墙面前,此人被迫把自己所知的事都抖了个清楚。何誉一听,再细想?一番,瞧着?不远处被陈澍所砸毁的密室门?,问:“你们恶人谷那?‘郭护法’,瞧着?像是能把这大石块砸开的人么?”
“……不,不像。”
何誉心里更是一沉,听了此话,又上?前一步,伸手拍了两个巴掌,把那?门?口缩着?的护卫生生给刮醒了,又提起来,随手拿了一个机关捆在?墙角。
等那?人慢慢地真?正醒转,察觉如今的处境,开始挣扎起来,他?才捂住那?人的嘴巴,教他?不许叫出来。
那?守卫自是连连点头,于是,何誉松开手,却?不曾问他?与方才那?人同样的问题,开了口,问的却?是:
“把你打伤的人,是谁?”
“我……我不认识……”
这守卫手里没了兵器,还被这样拴着?,神情慌张,手脚发颤,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但不知为?何,总感觉他?吓的不是面前的何誉,而是——
“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总该知道吧?”何誉道,当着?那?人的面活动了一下手腕,作势要把他?的嘴用机关堵上?。
闻言,这守卫自是越发紧张,连连道:“是个女的……是个姑娘,看着?不大,说话很是没个样子,做事很是有些吓人……她往这墙内去?了,应当就是她把这密室门?劈开的!”
说完,也许是察觉到恶人谷大势已?去?,此人还磕巴着?求何誉把他?带出去?,饶他?一命。
可何誉哪有空理他??本来找到藏着?宝剑的密室便已?费了不少功夫,还要等这软蛋醒来。这守卫猜得倒是不错,山里其他?侠士早已?往恶人谷里攻去?了,据那?“郭护法”来山上?,更是过了半日之?久,而如此长的时间?,这密室门?口脚印竟还是进?去?的多,出来的少。
何誉越发没了底,又因这密道狭窄,他?连那?捉了的信使都不顾了,手一放,把这两个人随手关在?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往那?密道内奔去?。
道内仍是一样的狭窄阴暗,石壁凹凸不平,混着?些暗洞里积蓄的潮意,仿佛也能听见第二人的脚步声一般,但一细听便知,这不过是自己脚步的回声罢了。
那?尽头的光越来越近,血腥味也全?然散开了,朝着?何誉扑面而来,他?再度加快了脚步,猛地从这密道中冲出——
迎面撞上?了藏在?阴影之?中,正准备离开的魏勉!
也实在?是巧了,这魏勉自二人跳崖之?后,不仅不曾离开,还趁着?这机会,心一横,在?这萧忠甚至是整个恶人谷以十年计数所搜刮的密室中翻找起来。头一个便是把她自己送上?山的药材收拾妥了,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半日的时间?,她不仅把这些药材拣了出来,还翻翻找找,很是挑出了一些好的兵器装备、金银珠宝。
正收拾妥当了,从那?阴森密室中出来,到这崖边的窄道里,可不就刚好撞见进?来寻人的何誉么?
“你是什么人?!”
何誉断然喝道,刚说完,立刻也如陈澍一般瞧见了密道一侧那?被魏勉大卸八块的尸体。
尤其是那?颗在?暗处也明晃晃的头颅,哪怕在?厮打中受了伤,更是在?此后被陈澍和魏勉不甚在?意地踢来踢去?,面容模糊,难以辨认,可还是一眼便能认出来这是个光头,跟那?信使所言一对,何誉也很快明白过来。
——怪不得门?口进?来的脚印多,出去?的少,原来竟是有人已?然丧命于此了!
至少死于此处的人是这恶人谷的郭护法,而非陈澍,也就不是那?最?坏的猜想?,何誉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只是郭护法既已?丧命,为?何又不见陈澍的身影,偏偏从密室中还隐约出来了一个形销骨瘦,活骷髅一般的人物,究竟又是何人……
他?再抬头,二人的视线相汇,何誉走出了密道的阴影当中,些许从崖边漫来的天光映在?他?的面上?,照亮了他?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