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陈澍先驳了,又转过身来,揣着胳膊,微扬着下巴,只问云慎,道,“若按你这说?法,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这两日来——”
“这两日所发生?的事,也不仅仅是?恶人谷所寻得宝剑这一条。”
云慎把视线落在陈澍脸上?,陈澍方才那一动,二人又离得近了,他不自控地定定看?了一会?,又倏地回神,挪开视线,抿住了唇,有些刻意地停住了话头,又走近城墙,似乎才舒出一口气来。
但陈澍却只当他又偶发恶趣,吊人胃口,也凑了过来,用把手臂撑在云慎身旁的城墙上?,歪着头,追问:“那你说?!还有什么事?”
“……这便要问这两位琴心崖的兄弟了。”云慎道,又回过头来时,他面上?的失态早已?消散了,只剩寻常一般淡淡的笑?意,那微微弯着的眼眸往悬琴的方向一扫,陈澍的目光便随着他一同望过去——
“等等,这与琴心崖有什么关系?”何誉听了,似乎嗅到其中似有若无的敌意,也回头来问。
“方才你犹豫了一下,想必就是?在犹豫是?否要道出实话吧?”云慎不紧不慢道,“我们在客栈头一次见面时,你们二人同他们说?,那徐琼是?‘随武林盟去北边’了。既不是?回门派,也不随你们来昉城,这武林盟中的事必定很?是?重要,对么?恕我好奇,阁下不必全盘托出,只需答我一句——
“敢问这‘北边’的事……与这奔袭赴昉城的武林人士,是?否也有联系呢?”
烈日终于冲散了云雾,照耀在这昉城一片,不远处巡逻的守卫一边哼着歌,一边灌着酒,一步一顿地往众人所站着的这一小段城墙逛来。也许是?由于清晨的凉风还未散去,于是?这太阳愈烈,却只感到那凝实的城墙如同冰窖一般,带着隔夜,甚至是?隔着年月的冰凉,四下一静,那寒意便攀缘一般一点点地从?皮肤沁入。
陈澍退了半步,把靠在墙上?的上?身挺直了,有些无措地看?着云慎同悬琴僵持在身侧,似乎想劝,只是?不知从?何下手,连何誉也眨眨眼,将?手从?墙上?拿下来,张口要劝。
只悬琴面上?一丝恼意也没有,他默默地看?着云慎,乍一看?似乎像是?僵持,但若是?熟悉他的人来了,恐怕也能瞧出这同云慎那样克制的、有预谋的沉默不同。
他只是?认真地在思考,在衡量云慎的话。
“……有。”他想了想,比何誉还先开口,先答了这一个字,又道,“应当是?有的,不过此事甚大,容我不能全盘托出。”
“——什么?那魔头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什么事又‘甚大’,怎么我都不知道?”一片沉默,只有应玮惊诧的疑问在这城墙一角响起,几?乎震落了墙上?些许细灰。
陈澍同他站在一块,小声嘀咕:“……我也不知道。”
这两个年轻人平素直来直往,抱怨一句也就罢了,何誉却是?抱怨不出口的,偏偏那边两人还在打着谜,闻言,只能尴尬地笑?了一声,道:“若是?琴心崖门内的事,不知道也就罢了。”权作圆场。
“……不是?门内事。”悬琴却道,又略有些艰难地措辞了一阵,含糊着道,“不过此事虽不方便说?,但我本?也要寻机劝你们的……”
“我知晓。”云慎道,挪开了视线,把手里那图纸一抖,叠得方方正正,才又抬头看?向悬琴,沉声道,
“……这图,我也是?要寻机给你的。”
“——什么什么!”应玮大声抗议,“这都是?在说?什么啊?!”
云慎这才回过头来,先是?不自觉地看?向陈澍,和她的目光一撞,呼吸一顿,然后?又看?向应玮,笑?了笑?,道:“不必急……这昉城,很?快要发生?大事了。”
——
不论是?云慎和悬琴打的什么哑迷,总之?,那店家又有两日不在,也不知道是?究竟在忙些什么,是?真去帮陈澍寻剑去了,还是?与这近几?日来访的七七八八的武林人士有关。
自从?这一日在城头的远眺,注意到了这些新到访昉城的人,陈澍也轻易地发觉了,这些人确实在这几?日内莫名来了一大波,如雨后?春笋一般,只细看?,便能在那城内人群中把这些人一个个地数起来。
——毕竟这些常年行走于江湖的人,身上?自有一股江湖义气,也许各有不同,有应玮这样莽撞幼稚的,也有李畴那样傲慢自骄的,甚至有沈诘这样练达果决的,但总是?和恶人谷中的那些喽啰迥然不同,因此极好辨认。
有云慎和悬琴的那番谈话,陈澍曾抽空去偷偷查了一查,偷听到这些人的确是?打着寻剑的名头,在城里问东问西的。
没了那店主带路,这城中确实也回归了起先入城时的那般混乱,再加上?这些新入城,不知是?何来意的武林人士,竟形成了诡谲的平衡,也就是?那恶匪歹徒们反倒收敛了气势,似乎也有所谋划一般,不像先前那样大咧咧地出现在街头了。
诚如云慎所言,这一座已?经被阴影覆盖足有近百年的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