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江照壁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颇为复杂,“若一点都不迷信,你又为何会把萧濯托付给一个道士呢?”
“这句话不对。”江照雪缓声道,“应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所以阿姐,好的事信,不好的事便不信,这样会少去许多烦恼。”
江照壁撇了撇嘴,“你怎么也神神叨叨起来,这话谁告诉你的?那个道士?”
江照雪顿了顿,随口道:“紫微星说的。”
“紫微星?”江照壁冷哼一声,“那我还是王母娘娘呢。”
江照雪低头吃面,没在说话。
信则有,不信则无。
若他信一回自己真的是紫微星呢?
……
“太子殿下,您慢一点跑,宴会晚上才开始呢。”
宫道上,两个奶娘跟在萧荣身后,颇为无奈。
这位太子殿下一离了江大人的视线,谁的话都不听,稍稍不如意便要哭闹,他们手底下的人,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太子殿下不肯旁人背,她们也不敢强行将人抱起,稚童身子骨尚且柔软,唯恐弄伤了。
“不行,太子殿下,前面去不得,去不得呀!”其中年老些的奶娘抬头看着那不远处被禁卫军把守的慈宁宫,面色骤变,想起苟公公的警告,也顾不得其他,咬牙走上前,强行将萧荣抱起。
萧荣眼睁睁看着自己为江照雪准备的小玩具一路滚进宫门,随即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挣扎。
很快就引来了看守慈宁宫的禁卫军。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由于部分骁翎卫被外派到地方去清理北蛮奸细,尚且未赶回来,宫中剩余的骁翎卫都调过去守着金銮殿,慈宁宫便由新来的禁卫军顶替了。
奶娘无法,只得抱着怀里不停挣扎的人,走回来解释,“我们是太子殿下的奶娘,殿下哭闹,许是饿了,这才急着回宫去喂食。”
带头的禁卫面色稍缓,正要放人,身后的宫门竟被人从外打开。
“哀家的乖孙……哀家听见乖孙哭了……”
为首的禁卫军面色一冷,手中长矛拦住要往外冲的太皇太后。
“你们干什么?竟敢对太皇太后不敬!”
“陛下有令,慈宁宫所有人皆不可踏出此处一步。”禁卫军冷声道。
“若非哀家听见有人虐待哀家的孙儿,哀家何必拖着病体出来?”太皇太后被侍女搀扶着,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陛下只说不让哀家出宫,可曾说过连见哀家自己的乖孙一面都不行么?!”
僵持间,萧荣已经从奶娘怀里溜出来,眼睛里只有那枚滚进慈宁宫宫门里的木雕玩具,直冲冲往里面跑。
禁卫军手里拿着长矛,拦得住反贼,却拦不住一个孩子。
“乖孙……乖孙慢一点。”太皇太后跟上去,蹲下身想要去抱他,“让外祖母瞧瞧这些日子有没有人欺负你。”
谁知刚想抱起人,萧荣就挣扎起来,手拽住太皇太后的凤钗连带着发丝,一边哭一边往外扯。
“不准你抢太傅的礼物!你是坏女人!”
变数
“太皇太后!”“太子殿下快住手!”
慈宁宫的宫人一阵兵荒马乱,终于让太子的手从皇太后头上挪开。
太皇太后被人扶着,头发散乱,捂着心口,险些要气晕过去。
“是不是江照雪教你这么说的?”她缓过了气,一把拉过萧荣的手臂,细眉拧起,尖锐的指甲几乎掐进稚童娇嫩的肉里,“哀家是你的外祖母,最疼爱你的外祖母,你怎可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哀家?!”
一个傲慢刻薄野心勃勃的佞臣,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些萧家人一个个迷了心智般往上扑?!
“你告诉哀家,江照雪究竟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汤!”
萧荣吃痛,仰着脑袋大哭起来,“太傅……我要太傅……”
“太皇太后,您尚在病中,不宜与太子久待。”禁卫军走进来,面无表情说完,一手拎起萧荣的后衣领,就要往外走。
“放肆!你给哀家站住!”太皇太后怒声道,顾不得自身狼狈,“哀家纵使出不得慈宁宫的门,那也是太皇太后,是江照雪一介臣子能管的么?!哀家已经不出慈宁宫了,让哀家的乖孙久留一会难道也触犯陛下圣令了吗?!”
见禁卫军迟疑,太皇太后又软下态度,“算哀家求你们,哀家一个半个身子入了土的人,就想与孩子们说说话,既然陛下不曾下令让太子不准进慈宁宫的门,你们就让他待上一个时辰,陪哀家吃个饭,就让他回去好么?”
说罢,竟亲自朝几位禁卫军跪下。
“使不得呀!”“太皇太后切莫折煞末将!”
最终,禁卫军只得无奈应下,“说好一个时辰,太皇太后莫要再为难末将。”
“哀家知道,你们整日守着哀家一个老婆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