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之前他押小最差也是个平局!
一定是个意外。
他这样安慰自己,呼吸逐渐平复。
没关系,再来一局他定能赢。
“刘老头,你确定要赌自己这条腿?”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懂什么?赌得大,赚回来自然就多。”刘丙冷哼,再次押了小。
须臾后,桌上的骰蛊再次揭开,刘丙不可置信瞪大眼,“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大?!”
庄家看了眼身侧几个镇场子的打手,几人心领神会,上前拖着刘丙就要往后院去。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端王的恩人!你们敢砍我的腿,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刘丙大喊大叫,丝毫没察觉到整个赌场突然死寂一片。
“你是端王的人?”萧濯慢悠悠走下楼,“难怪敢砸我的场子。”
刘丙被四皇子府的人一路拖出赌场,一路唾骂不停,好巧不巧撞上正在巡逻的骁翎卫。
用完就丢
为首的骁翎卫首领是陛下心腹,即使面对萧濯,仍旧不卑不亢。
被人拖着的刘丙见状,更是如同遇见救星,全然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不可被人察觉。
“官爷!救救小的啊!”刘丙嚷嚷道。
萧濯一脚踹过去,“怎么现在不叫唤你是端王的人了?”
骁翎卫一听见端王名讳便头疼,这几日四皇子与端王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也不知这位四殿下又发什么疯盯上端王,陛下本不想管,谁知端王已经诉苦诉到了御书房。
说是四殿下抢了花满楼一位花魁,而那花魁又正好是端王近日寻来的新欢好。
若是寻常诉苦便也罢了,偏偏御书房中,陛下正在与那位新晋的状元郎畅谈诗书。
江家大的那个整日守着亡妻连陛下赠与的美人都不肯收,小的也有样学样,连陛下有意指婚的公主都敢拒。
骤然听闻自己的姐夫有了新欢,如何能善罢甘休?
骁翎卫首领那日不在,却也听看守御书房的侍卫说,那位江少卿的眼神几乎能冻死人,若非陛下从中调和,怕是四皇子的事还没消停,这边又得闹起来。
他实在不解,端王一个这样好说话的闲散王爷,如何招惹了两家人?
此刻又听见端王二字,骁翎卫首领顿感头痛。
陛下都不想管,他本也不想管,可余光一瞥,竟发觉此人相貌格外眼熟。
按理说先太子死了都十二年了,已经没有几人还能记得当初东宫里一个不起眼的管事。
但骁翎卫首领在十二年前,也不过是个二等带刀侍卫,正好就见过这位刘管事。
他不动声色打量,越发肯定此人身份。
先太子的余孽,却说自己是端王的人?
“四殿下,此人您怕是带不走了。”骁翎卫首领出示腰间令牌,“骁翎卫例行公事,还请殿下寻个方便。”
此事牵扯太深,他不曾解释缘由,在旁人看来,或许更像是为了从萧濯手底下救人的说辞。
骁翎卫已做好了被这位四殿下胡搅蛮缠的准备,但萧濯只是一脚将人踹倒他面前,似笑非笑:“算他今日走运。”
说罢,领着一众随从大摇大摆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端王府。
江照雪被无杳扶着,不疾不徐下了马车。
府门前,端王一袭亲王服制,脸上笑容温和,迎上前,目光总往他身后的马车帘内瞟,“照雪,可是壁儿让你送她回来?正好快到午膳的时辰了,不如吃了饭再走?”
“不必了。”江照雪淡淡道,“臣今日来此,是为家姐送和离书。”
此话一出,周遭王府侍从皆倒吸一口气。
端王与江家姑娘成婚至今两载有余,可谓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不知羡煞了上云京多少女子。
放着这么好的夫婿不要,居然因为一个外室就要和离?
江家姑娘,未免太过小肚鸡肠。
“照雪,我知她气我有了新欢,可亲王纳妾绵延子嗣本就是祖制,再胡闹也得有个度。”萧霁无奈轻叹,纵使听闻发妻要和离,眉眼也无怒色。
“那是你们萧家的祖制,与我阿姐无关。”江照雪冷下脸,“王爷合该明白,臣两年前敢不尚公主,如今就敢替阿姐休夫。”
萧霁皱眉:“照雪,当初娶妻之时我便已发誓,璧儿将会是我唯一的妻,你也是男子,来日也要为江家传承香火,为何就是不能体谅——”
“无法体谅。”江照雪打断他,“我觉得脏。”
所以前世他才会威慑后宫,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萧濯。
他不觉那是管控,而是保护。
既成夫妻,本就不该再容下第三人。
如果做不到,那么他宁可毁掉,也不会容忍一个背叛了自己的枕边人来脏他的眼。
即便是脾气和善的萧霁,都被他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说辞闹红了脸,险些要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