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云:“拿过来,我一同批了。”
“是。”弟子应诺一声,把一堆卷轴放在厉青云桌上,退出去。
施定柔撑脸,咬着笔杆问道:“最近你也总是被掌门唤去,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厉青云道:“你打探消息的能力不是很厉害吗,又何必来问我。”
施定柔眉头皱起:“不就是那群魔潮还有祸兆的事吗,群魔潮大家一起抵抗,有什么的哼。”
“你只需要知晓一点,这次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盛界大典既然占卜出祸兆,很有可能会有魔尊降临,到时可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万事小心才是。”
“魔尊?几百年都不出现,这会儿怎么可能会出现。”
施定柔站起走到厉青云身旁:“哼,就算魔尊降临了也不怕。”他手一翻,三个铜钱落在桌案,“正好我最近学了金钱卦占卜,我来占一占你的吉凶。”
说毕抓起铜钱心里默念,一通抛了三次后,双手合掌笑道:“啊哈哈哈哈,吉兆,看来你不会死,行了行了,不用担心了。”
厉青云头也不抬起道:“生死各有命,岂是你占一占就能改变得了。”
施定柔轻哼一声:“怎么?你对我的占卜结果很不信任?”
“你的卦象太差,我没兴趣听。”
“你!”施定柔气得要揪厉青云右耳,厉青云却躲避得快,施定柔扯了个空,反被厉青云捉住手,按压在书桌上,疼得嗷嗷叫。
“啊我手疼!”施定柔想挣脱开,但厉青云力气很大,他用另一只手扒开也扒不掉,一瞬间炸毛,“混蛋快放开我!!”
厉青云松开他的手腕,冷淡地望着他。
施定柔揉着发红的手腕瞪着厉青云,气呼呼转身离去,又被厉青云一只手拉回来。
“施堂主何不占一占自己的生死?”
“我是生是死关你屁事啊!”施定柔甩开他的手,气得离去。
厉青云看着施定柔背影离去,眸光微敛,似乎陷入沉思。他也不知为何,每次与施定柔说话,施定柔总会生气,他是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随后盯着桌案上的铜钱,若有所思,手握着毛笔支在纸上,笔尖墨都晕染开来了。
施定柔往瑶池阁走去,因瑶池阁上了锁,前两年都无人踏足,年初他整理了一番自己房间,突然找到了金来香给他的瑶池阁钥匙,忙派弟子去开锁,打扫瑶池阁,如今他得了闲,便打算去瑶池阁看一看。
金来香灰飞烟灭时,他还昏迷在床上,不知发生了什么,日后才从弟子口中零零散散拼凑出当时情景。
想到以前与金来香在一起聊天欢笑的场景,不免有些感慨悲叹,但那人已经化成一抹尘埃消失于天地之间,再想也是徒增伤心。
施定柔低头叉腰走着,又不禁感到生死之事原来离他这么近,身边时常说话的人突然死去,竟是这种感受。
如果未来厉青云也死了,他怎么办?
施定柔猛摇头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何必担心那木头脑袋!
他来到瑶池阁,看到眼前场景,这才猛然记起。
瑶池阁早就被拆去,哪里还有瑶池阁,眼前只有碎石瓦砾和残垣断壁,一片荒草丛生。
他站在已没有大门的门前,心情沉重,还是走了进去,里面依稀能看到些过去师徒二人生活的痕迹,只是秋千被毁,灯笼被踩,窗台福纸被撕,胭脂扫光,镜子砸碎,池子干涸,王八逃了,高立的银杏树被斧头砍伐,倒在院中,成了一棵枯木。
施定柔叹息:“金来香,你安心走好,我会给你多烧纸钱过去。”
冷风扑面而至,寒意刺肤,不禁打了颤,他一停下,才感到周围是如此的冷清寂静。
静的有些可怕。
突然又是一阵阴风吹过,施定柔心中生起一丝恐惧感,这瑶池阁太久没有活人的气息,他一个人在里面待久,难免会感到害怕,正要转身走,心底猛的一颤。
他听到了一个男人呵呵的笑声。
施定柔急忙转身,仍是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脊背不禁发凉。
“下次我叫厉青云过来才行……”
施定柔突然看到那枯死的银杏树枝上竟飘着一金发带,随风飘扬带起金波澜。
他来时可记得这树上没有金发带的。
他走去伸手拽住金发带,眼一瞥,另一旁树枝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深蓝绸带。
施定柔微怔,这怎么又多了一条绸带出来,他看着金发带与蓝绸带在风中交卷,缠绕着,亲昵着像是在相拥亲吻。
施定柔扯住金发带,想要拉回来,但是蓝色绸带却越缠越紧,最后竟与金发带打缠了个死结,任谁也无法将它们分开。
他使劲解也无法扯动,那蓝绸带勾死树枝和金发带,最后施定柔索性放弃,放好手上发带转身往门外走去。
施定柔走了几步,想到刚刚那诡异的笑声,便忍不住回身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