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顺着街道前行,鸟鸟不停在外面蹦跶,和秀荷唠嗑讨要吃食,在行走良久后,回到了天水桥。
车厢内偷偷亲密的两人,见此都收敛了动作,裴湘君脸都红了,把衣襟整理好,才重新扮做端庄夫人的模样下车。
夜惊堂在裴家巷子外停下,还顺道去镖局看了眼。
夜惊堂从梁州带过来的十二个老班底,如今都在裴家办事,以前是当镖师,但夜惊堂发迹后,自然也没忘记这些一起从梁州出来的老兄弟,如今日子过的都不错,有些去了外地当镖头,有些则换了其他行当,比如说六子就接替了粮铺大掌柜的位置,目前管着好几家粮行,娃儿都有了。
而老镖师杨朝,是和义父一起打拼的老人,夜惊堂刚被捡回来时,杨朝就在场,说是看着他长大也不为过,因为年纪有点大了,夜惊堂也曾劝过老杨退下来颐养天年,但老杨混迹江湖一辈子习惯了,退了反而没事干,如今还留在镖局当老镖师,每天干的事,就是讲夜惊堂幼年的各种壮举。
夜惊堂来到镖局门口一瞄,就发现老杨坐在屋檐下,脚边放着个火盆,正温着小酒,华伯父从家里出来后,又跑了过来,正和陈彪一起聆听:
“少东家虽然才九岁,但已经算得上文武双全,有次在账房里埋头看书,我还觉得少东家习武实在屈才,该去考状元,结果走近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咳咳……”
夜惊堂听到这里,连忙咳嗽了两声。
杨朝当即停下话语,陈彪则是惊喜转头:
“少东家,你回来啦?”
“是啊,你们接着聊,我去裴家看看。”
夜惊堂在门口招呼了两句,便转身走向了巷子,但走出没多远,又听见华伯父询问:
“惊堂在看什么书?”
“不清楚,反正就瞧见一句‘肤如凝脂、媚眼如丝’……”
“咦~!!!”
“……”
夜惊堂脚步微顿,脸色有点绷不住,想回头狡辩两句,但这是实打实的真事儿,老杨说白了就是他叔伯,以前怕被义父发现他看杂书,老杨还帮他遮掩过,这能狡辩个什么?
裴湘君走在跟前,抿着嘴唇想笑又怕夜惊堂无地自容不好笑,神色十分古怪,秀荷则凑到跟前,低声询问:
“公子九岁就开始看那种书呀?”
夜惊堂也不好辩解,就在秀荷脸蛋儿捏了下:
“镇子上也没其他东西,有本书看就不错了,哪里能计较正不正经。快回去吧。”
三人说笑之间,便到了裴家门前。
张伯母收到消息,已经在门前等待,瞧见夜惊堂过来,便上前道:
“湘君,你真是,到了家门口才打招呼,惊堂现在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屋里都没收拾……”
夜惊堂连忙抬手一礼:“都是一家人,我还是晚辈,伯母跟我客气什么?裴洛今天没去上学。”
二少爷裴洛,身着一袭公子袍站在老娘背后,手上还拿着把折扇,不过大冬天的有点冷,没好意思扇。
因为夜惊堂现在地位确实有点夸张,裴洛还有点紧张,没开口,等瞧见夜惊堂和往日没区别,才上前道:
“惊堂哥,你也太厉害了,你是不知道,现在书院里的同窗,知道咱们是堂兄弟,对我那叫一个巴结,好些个十五六的小姐,希望让我代为引荐……”
裴湘君在裴洛面前相当严厉,闻声便蹙眉道:
“瞎说什么?还不去念书,明年要是考不上状元,扣你一年零花钱。”
“啊?!三姑,你是真看得起我,状元是那么好考的?”
“惊堂都能把天下第一拿回来,让你考个状元为难你了?”
“不是,我也配和惊堂哥相提并论?三姑,你要求再这么高,以后有娃了,可别怪我这当二叔的投桃报李,这么要求你娃……”
“你还二叔……”
裴湘君听见这话,便脸色涨红,拿起门口的扫帚就要收拾没大没小的裴洛,吓得裴洛掉头就跑。
夜惊堂有些好笑,等待裴洛跑没影后,才又和张夫人聊了几句,而后一起进入了宅子。
张夫人知道两人小别胜新婚,也没过多打扰,嘘寒问暖过后,就以监督裴洛读书的名义回了院子。
夜惊堂和三娘一道来到了居住的闺院,虽然自从新宅装修好后,三娘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新宅,很少在这里过夜了,不过陈设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
裴湘君让秀荷带着鸟鸟去玩后,便拉着夜惊堂进屋,而后便把小包裹放下,来到了床榻前。
夜惊堂上次失算过一次,这次倒是颇为正经,来到床榻前先把机关打开,和三娘一起跃入了下方的地道。
来到地道中,夜惊堂抬眼望向上方的床板,不免回想起了以前在青龙堂上香忘了时间,出了开机关,结果光溜溜的三娘掉下来,不小心坐在脸上的事情。
裴湘君本想往里走,瞧见夜惊堂的神色,便明白缘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