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出了杂乱之感。
一面悬崖,正处于云海边缘,三道人影在崖壁旁站立。
中间是个腰悬黑青色宝剑的老剑客,双手负后,望着天际尽头滚动的霞光,看起来在欣赏山下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观。
而背后两人,则都是中年人,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道袍,和玉虚山的款式相差无几,不过面貌在南北两朝从未出现过。
两人背负长剑,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此时正低声商谈:
“上个月吴道友才上来,这又有人上山了?”
“不像。山下最多练到第九重,这是‘化神境’引发的天象。”
“山下怎么可能出现十境老祖?”
“估摸是某个走邪门歪道的九境老怪,藏在某处洞天福地闭关,忽然破境压不住天象,被迫飞升出来了……”
“那此事得汇报宗盟,尽快搜寻下落,能在山下突破化神境的仙家老魔,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任其成长,日后弄不好会演变成一场浩劫……”
……
崖壁旁的老剑客,听到两人疑神疑鬼的交谈,回过头来,露出那张让天下人胆寒百年的脸颊:
“我起初还以为,山上都是真神仙,不说看破世事、大彻大悟,至少也该临危不乱,有个像样的道行。如今看来,山上和山下区别真不大,也就地方大了些、人多了些。”
正在交流的两人,闻声都转过头来,态度颇为谦和,其中一人含笑道:
“山上人也是人,无非不同罢了。宗门天骄,佼佼者也不过万里挑一;而从山下杀上来的好苗子,都是从亿万万人中竞争出来的独苗,就算暂时境界差些,往后也无一例外都是仙家巨擘,和我等不能同日而语,吴道友觉得我等稚嫩,也正常。
“不过吴道友也别小觑山上,像您这样从各个地方打上山的天骄,外面不多,但也不少,其中不乏比你天赋更高的能人……”
老剑客轻轻笑了下,眼见霞光消散,便单手负后往山下走去:
“比我厉害的人,不在这里,在我老家。”
“呵呵~”
两个中年人笑了下,并未反驳,但对这话显然不大信。
毕竟面前这剑客,忽然登门时的强横气势,直接把宗主都给吓到了,如果不是对方自报家门挺客气,他们都能以为是某个仙门老怪来灭门。
山下若是有人比这老剑客还厉害,那除非是刚才引发天象的仙家老魔……
?
两人念及此处,又转头看向无边云海,欲言又止。
老剑客并未多说,走出几步,又问道:
“你确定你家老祖,就是我要找的那人?”
“吴道友放心,我们开山祖师,来的时间和面貌,和你说的完全符合,只是目前在闭关不能打扰。只要吴道友肯拜入我宗,什么事都好商量……”
“拜师就免了,当了一辈子天下第一,不习惯屈居人下。”
“理解,当老祖其实也行……”
“你们看起来很缺人呀。”
“唉,开宗立派才两百来年,放在山上啥也不是,全靠老祖一个人撑着,吴道友和老祖是同乡,虽然宗门给不了太多供奉酬劳,但他乡遇故知,于情于理,也该扶上一把不是……”
……
……
日起日落,转眼到了第二天。
山巅寒风呼啸,鹅毛大雪遮天蔽日,让能见度不足几丈。
一道清瘦人影,身着较为淡薄的冬裙,在齐膝深的积雪中,往山巅艰难攀登,背上还背着一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子。
而毛发雪白的鸟鸟,害怕走散也不敢乱跑,用爪爪扎着男子的后衣领,煽动翅膀尽全力往上飞,给吃力攀登的姑娘减轻些许负担。
折云璃并未受伤,但在这根本没路的冰天雪地中爬山,饶是武艺高强,依旧被冻的瑟瑟发抖,呼出的雾气在发髻上结成了白霜,呼吸都有点困难,脑子还晕乎乎的,害怕睡着冻死,只能边走边说话:
“要是迷路找不到吃的,我就把你烤了。佛家都有‘割肉饲鹰’的典故,你是不是也该‘割肉救主’?”
“叽?”
鸟鸟一身厚毛,非常怕热但完全不惧严寒,此时听见荷包蛋没良心的话,眼神满是震惊,不过看她背着夜惊堂确实辛苦,倒也没去踹她。
“不摇头那就是默认了,待会我就去找柴火……”
“叽?!”
一人一鸟如此瞎扯,在不知爬了多久后,还未曾看到山顶,背后倒是传来了动静:
“呼~……”
折云璃一愣,连忙在雪坡驻足,回头打量:
“惊堂哥?”
夜惊堂趴在云璃背上,面色苍白如纸透着股虚乏,睫毛动了动后,才睁开眼眸,看向白茫茫的世界,沙哑询问:
“咱们……到仙界了?”
折云璃见夜惊堂醒了,自然如释重负,转头继续往山上爬,回应道:
“仙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