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间里点着烛台,身着银色蟒袍的笨笨,在床铺上腰背笔直盘坐,手掐子午诀,身前的胖头龙熠熠生辉,看起来非常认真。
夜惊堂用脚带上门:“水烧好了。我给你拿了套换洗衣裳,你看合不合身”
东方离人慢条斯理收功静气,来到屏风跟前,从夜惊堂胳膊下抽出水云锦质地的黑袍,随口询问:
“凝儿就住在隔壁?还有个人是谁?”
“是三娘,跟着跑出来玩。”
“你真是,出来办公事,还带着两个女子。”
东方离人故作不满的批评了一句后,就把黑袍展开。
东方离人个子很高,约莫只比夜惊堂矮两指,胸围又特别壮观,夜惊堂的衣服她是完全能穿的。
但东方离人把黑色长袍展开,正想在身上比划一下,就发现夜惊堂伺候的十分到位,不光拿来了外袍,连肚兜都拿来了……
哗~
一件手帕大小的镂空布料,从衣袍间滑落,东方离人反应极快,迅速抬手接住,然后房间里就陷入死寂。
夜惊堂正在提桶倒水,回头看见镂空质地的情趣小衣,温文儒雅的表情微僵:
“呃……”
东方离人经常和姐姐大被同眠,自然认得出这手绢大小的布料是什么,英气双眸微微抽了下,继而就慢慢涌现杀气。
“殿下,那什么……这是洗干净的……”
呛——
单刀出鞘,房间里寒光一闪。
东方离人想拔出夜惊堂腰后的环首刀,却被夜惊堂按住手腕,挣脱不开,便把夜惊堂推到了墙上:
“你放肆!你什么意思?让本王穿这种东西?”
夜惊堂刚被璇玑真人这么按着,心头只觉笨笨果然是亲徒弟,姿势都一模一样。他总不能说是凝儿贴心给的,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出门在外,没带多少换洗衣裳,其他的做工都不好,怕你穿着不习惯……”
“这个本王就能习惯?”
东方离人脸色涨红,提着连胖头龙都遮不完的小布料,在夜惊堂面前晃了晃:
“还是你想看本王穿?你把本王当你什么人?真以为本王舍不得收拾你?”
“是我冒犯,我去重新找一件……”
夜惊堂老脸有点挂不住,抬手想把小衣拿回来。
东方离人迅速把小衣收回去,冷声道:
“你是男子,岂能碰这种不洁之物?这东西本王没收了,以后再让本王瞧见,我把你送去后宫洗衣服,让你天天洗这东西!”
夜惊堂有些无奈,柔声安抚:
“好好,下不为例。先洗澡吧,待会水凉了。”
东方离人瞪了夜惊堂片刻,才松开衣领。
夜惊堂把水倒进浴桶后,转身出门:
“我在外门等着,需要什么说一声即可。”
“不用,你去歇息吧,没叫你不准进来!”
“好。”
吱呀~
房门打开,关上,屋子里安静下来。
东方离人待夜惊堂出去后,脸上的红晕才有所消减,从背后拿出黑色小衣,来到妆镜前比划了下,蹙眉轻声嘀咕:
“这色胚,真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
夜不能寐
夜深人静,远处房间里,传来倒水的轻响。
哗啦啦~~
璇玑真人在楼梯口顿住脚步,侧耳倾听房间里传来的打情骂俏,眉宇间显出了一抹淡淡愁色。
初见夜惊堂,她以为只是朝廷今年新培养的好苗子,本着顺心而为的态度,在夜惊堂面前彰显高人风范,结果两次玩脱,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而后回来就发现,二徒弟和夜惊堂关系非同寻常,现在都已经到互相讨论内衣不避讳的程度了……
再然后遇上为了新欢弃她而去的闺蜜,对方竟然又移情别恋,已经成了夜惊堂的相好,都同床共枕了……
这也就罢了,找夜惊堂去兴师问罪,夜惊堂竟然掏了块如朕亲临的牌子。
钰虎能给夜惊堂这么一块牌子,说明已经是绝对的心腹,指不定已经背着离人,让夜惊堂侍过寝了……
姐妹共侍一夫也罢,骆凝算起来,还是钰虎、离人的‘师姨’,三个人大被同眠,辈分岂不是全乱了,她这占过夜惊堂便宜的师尊,以后得多尴尬……
璇玑真人揉了揉额头,哪怕修行多年,自认已经看破了红尘俗世,还是被这局面弄得有点头疼。
好在璇玑真人自幼在道门长大,讲究‘道法自然’,对世事看的很开,梳理不清,就把这些烦心之事抛之脑后,缓步来到了‘渣凝’的房门外。
在璇玑真人印象里,骆凝是个很单纯温柔的姑娘,当年和她同居的时候,还一直劝她注意言行举止,别那么野。
两个人对比起来,她就像是江湖长大的野丫头,目无礼法什么事都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