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你对衔月楼知道多少?”
骆凝回想了下:“衔月楼的掌门黄钰龙,在江湖上地位不低,前年天南的一个江湖老辈过世,我代表平天教到场,和黄钰龙还打过照面,从言谈举止来看,善于交际……”
夜惊堂微微一愣:“你认识衔月楼的掌门。”
“我出门在外都蒙着脸,参与江湖场合也基本不说话,谈不上认识。”
骆凝看向夜惊堂,询问道:
“你想冒充平天教的人,过去套话?”
夜惊堂露出笑容,抬手放在凝儿的大月亮上捏了捏:
“什么叫冒充?我正儿八经的平天教护法,代表平天教过去和邬王谈合作罢了。”
骆凝脸色微冷,用胳膊肘轻轻推了夜惊堂一下:
“以下犯上欺辱教主夫人,你还好意思自称护法?若是让教主知道,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我对你如何,平天教主就会对我如何……
夜惊堂觉得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容易被平天教主打死,并未明言,低头又在红艳艳的嘴唇上啵了口。
啵~
骆凝眼神恼火,却也对这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小贼毫无办法,只能埋头快步跑回了江边……
……
入夜。
邬山山脉深处,伏龙洞。
伏龙洞为天然形成的溶洞,入口高十余丈,内部深达二十里,走向如盘龙,被邬王冠以伏龙之名。
伏龙洞近几年才被邬王秘密开发出来,方圆数十里都是人迹罕至的密林,其间虎豹横行,连入山采药的药农,都极少能涉足此地。
三更半夜,伏龙洞外如往日一样黑灯瞎火悄无声息,但往溶洞深处前行半里,却能看到以山石构筑的城墙,内部有近百身着精良铠甲的王府精兵,靠在墙壁下无声休养。
过了山石墙壁之后,溶洞内部开始出现火光,不时有侍从在弯弯绕绕的道路上奔走。
深处一个地势开阔的溶洞内,墙壁上插着无数火把。
百余个大铁笼,放置在溶洞边角,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三两死气沉沉的汉子;有军卒拿着饭桶,敲打铁栅栏往食槽里投喂。
而相隔不远的一个小溶洞里,则要干净整洁许多,内部放着一架可供靠躺的步辇。
身着银色蟒袍的邬王东方恒,在奢华步辇上就坐,虽然年过甲子,但常年养尊处优,容貌看起来依旧年轻富态,打眼望去不过五十出头。
但忽然糟了横祸,手下兵马尽散,三面皆敌连逃遁都是奢望,邬王的心情,显然好不起来,只是孤零零坐在步辇上,望着可能是他埋骨之地的溶洞发呆。
在溶洞内死寂良久后,一道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邬王抬眼看去,却见进来的是手下幕僚白司命,当即起身道:
“司命,外面情况如何?”
白司命是邬王麾下首席幕僚,也是第一高手,属于八魁之下最顶尖的一波武人。
邬王拥立废帝的计划提前败露,导致兵马尽散、孤立无援,基本上没有再成事的可能。
但邬王在邬州耕耘多年,底蕴并未在短短几天之内丢干净。
邬王谋划营救废帝,怕邬州武人引起朝廷猜疑,用的都是收买的外地武人。
而邬州本地暗中培养的江湖势力和巅峰武夫,并未动用,这是邬王手中目前仅存的力量之一。
虽然江湖势力没法让邬王造反起势,但用好了,让他杀出重围逃往关外并不难。
白司命年纪四十出头,身着文袍,手持一把合拢的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背后还跟着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
白司命来到近前后,便心平气和道:
“王爷无需忧虑,不过丢了两万不堪大用的杂兵,其他谋划一切安好,事态尚在掌握之中。”
邬王见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白司命还从容不迫说这话,就知道是说给外人听的。
邬王看向背后的斗笠男子,询问道:
“这位是?”
斗笠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截云宫陆方,拜见王爷。”
邬王听见截云宫三字,眼皮就猛地一跳——截云宫是江湖顶尖豪门,山高皇帝远不受朝廷管束,看起来和大局毫无关联。
但截云宫是燕州的势力,他能在不方便的情况下,暗中让铁河山庄、衔月楼等江湖势力跑腿,燕王要干些可能被朝廷猜忌的事情,又岂会大摇大摆亲自出面。
现在整个天下有实力救邬王一条老命的,只有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燕王。
邬王见燕州来了人,知道是燕王在探口风,连王爷仪态都没计较,上前抬手:
“陆先生不必多礼。邬州最近局势不稳,本王在此地暂做休养,不方便接待,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陆先生别介意。”
陆方过来冒着很大风险,也没太啰嗦,开门见山道:
“家兄往年在邬州行事,受王爷厚待,前日得知王爷有难,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