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之间,仪仗回到了长乐宫。
太后寝宫全是工匠,乌烟瘴气的,太后娘娘晚上不能住哪儿,而宫城里也没其他妃子,就一个女帝,她这两天借宿,肯定是和女帝一起睡。
来到承安殿,里面除了宫女再无他人,询问之下,得知女帝去向不明,离人刚才回来了,但又被夜惊堂掳走出了宫。
太后娘娘对此颇为无奈,不过独守空闺习惯了,也没等这俩,梳洗过后,就换上轻薄睡裙,自个爬上了龙床。
窗外细雨沙沙,鸦雀无声的寝室里一灯如豆。
太后娘娘往日没有早睡的习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闲来无事,就躺在奢华龙床里侧,背对灯光继续研究手里的艳后秘史。
此书写的是宫廷秘事,里面还有世子受伤,太后娘娘偷拿宫里珍藏的浴火图,给情郎治伤的情节。
书里写的有模有样,说什么浴火图影响人之‘精’,因为浴火图太厉害,导致精血上脑,把太后娘娘弄得吐舌头的事情。
但太后娘娘看着觉得写的不对,她练过浴火图,知道此图根本不会让人兽性大发。
有影响,也是和人大病初愈一样,因为一滴精十滴血,恢复伤势消耗大量人之精血,会嗜睡乏力,虚弱一段时间,需要吃好多滋补之物补身体,想糟蹋姑娘都有心无力。
而且那种事,怎么会吐舌头呢……
太后娘娘脸色微红,看到这一段儿,倒是想起夜惊堂天赋那么厉害,应该会对浴火图感兴趣。
不过浴火图是树老爷赐的大机缘,也是她一眼能望到头的人生里唯一的变数,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如果女帝急需,派人到处寻找,她纠结半天,估摸还是会上交给朝廷。
但女帝手腕强硬,给人感觉无所不能,从来没表现过急需这些怪力乱神的物件,久居大内比她还安全,她能留着自己的小宝贝,自然还是留着了。
而夜惊堂是宫外的人,以前的大内门神都不准练这张图,她私自做主乱给,指不定给女帝捅个大娄子。
胡思乱想片刻后,太后娘娘就把杂念抛到了一边,继续欣赏太后被糟蹋的情节,正渐入佳境之际,忽然听到床榻外传来珠帘被拨开的响动:
哗啦~
……
夜惊堂从鸣玉楼出来,先去黑衙找了件袍子,路上瞧见仇天合在黑衙疗伤,没有大碍,便直接返回了宫城。
夜色渐深,原本的暴雨变成了小雨,宫城之内逐渐安静下来。
夜惊堂穿着一袭黑袍,腰间挂着佩刀,依靠自由出入宫闱的腰牌,熟门熟路来到长乐宫内。
离开的时间也不算太久,承安殿变化不大,临湖的寝室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
夜惊堂绕到鸣龙潭侧面,蜻蜓点水般越过湖面,落在了临湖露台上,而后进入寝室外间,看向了里间的龙床。
里间有碧玉珠帘遮挡,能看到八步床外亮着灯光,隐隐可以听见均匀呼吸声,但因为角度问题,从外间没法一眼看到床榻内部的具体情况。
已经出来了?
夜惊堂在女帝的卧室,肯定想不到龙床上还能睡外人,见亮着灯光似乎没睡着,就缓步走到里间,抬手挑起珠帘打量。
哗啦~
碧玉珠链挑开,只能看到床铺外侧,薄被已经展开,枕头边缘搭着黑色长发。
夜惊堂正想探头,就发现薄被动了下,睡在床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回眸望向了他,露出了国色天香的熟美脸颊,以及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
!
霹雳——
一道惊雷,从两人脑海里划过。
卧室里瞬间死寂,连灯台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夜惊堂表情一僵,虽然对方穿的是宽松睡裙,发髻也解开了,没有点妆,但那双杏眸和红润小口,以及珠圆玉润的身段儿,还是第一时间让他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彼此对视,夜惊堂能看到太后娘娘眼底闪过一抹意外,而后就瞪大杏眸,红唇微张,用薄被掩住鼓囊囊的衣襟,表情转为惊慌,眼看就要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足以响彻长乐宫的尖叫。
夜惊堂暗道不妙,闪身冲到八步床内,捂住了即将发出尖叫的红唇。
“呜呜——”
太后娘娘被扑过来的高大男子捂住了嘴,只发出几声闷闷的呜声,眸子愈发惊怒,抬手推搡夜惊堂胳膊,还想用手里的书拍打,弄出动静提醒傻红玉。
动作太大,导致本就十分宽松的睡裙乱晃。
夜惊堂心中微急,未防惊动外面的宫女,只能硬着头皮用从凝儿那里学来的手法,在太后娘娘胸口点了两下。
咚咚~
“呜~”
太后娘娘顿时四肢瘫软,没了力气,眩晕感袭来,眸子又瞪大些许,眼底闪过无助和悲愤绝望,失去神志前,眼底最后的意思,估摸是——你这淫贼若敢碰本宫,本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而后泪汪汪的大眼睛,就慢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