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听见这俩名震江湖的大魔头,气势当即弱了几分,左右看了看:
“我兄弟二人加起来,不是不能过两招。”
“你有本事说话大点声,让隔壁两位听见?”
王二觉得在牢房里,那俩杀人如麻的魔头拿他没办法,但鬼知道以后放风会不会碰上,还真不敢大声叫嚣,只是道:
“我不敢又如何?你一送饭的,扯什么虎皮大旗?你有本事把这栅栏打开下来说话!”
仇天合懒得吓唬江湖杂鱼,询问道:
“你俩怎么进来的?”
王二说起这个就来气:“接了个杀人的买卖,没干成,翻船了。”
“杀谁?”
“黑衙一个叫夜惊堂的大人。话说我兄弟俩杀人未遂,按律该判几年?”
仇天合想了想:“图谋杀人者,未成徒三年;以伤者,绞;以杀者,斩。”
王二神色一喜:“我俩没伤!天地良心,我兄弟俩连夜大人衣角都没碰到,还被打了个半死,这是不是关三年就能出去了?”
仇天合摇头一叹:“关上一层,有可能出去。关这一层,你俩就别想了,从地牢修好至今,从这层活着走出去的就一个。”
“谁?”
“仇天合。”
王二眼神微惊,难以置信道:“仇天合出去了?!轩辕朝一死,仇天合稳坐刀魁,朝廷这人都敢放?”
仇天合觉得这小子有点见识,给饭碗多加了一勺:
“仇天合算是夜惊堂半个师父,走关系开个后门,不难。”
王二很是意外,不过想想觉得也不无可能——八步狂刀的传人,听说和仇天合是老相识,夜惊堂会八步狂刀,那和仇天合有关系也正常。
王二琢磨了下,皱眉道:
“夜大人可是朝廷中人,该按律判罚。仇天合是他半个师父,劫皇帝媳妇他都能放;我兄弟俩连他碰都没碰到,按律只关三年,他直接关到死,这不徇私枉法吗?”
仇天合摇了摇头,懒得再搭理,把饭送下去,转身离去……
……
家长里短
流云遮蔽银月,白墙青瓦的宅院内暗了下来。
后宅女眷皆以睡下,仅有西厢庭院里,还能听到细微话语:
“幺鸡,过来。”
“叽?”
“叽什么叽?要不叫你一筒?”
“叽叽叽……!”
……
主院中,雅致闺阁内幔帐垂下,裴湘君侧躺在枕头上熟睡。
因为时值盛夏,薄被只是略微搭在腰间,上半身穿着水云锦质地的三角帕肚兜,葫芦般的腰身之下,穿的十分清凉。
从东市附近打完架回来后,裴湘君吃了药,早早就睡下了,按照往日习惯,应该凌晨才会自然醒。
但这一睡也不知道到几更天,朦朦胧胧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而后就睁开了眼眸。
嗦嗦~
裴湘君在床榻上翻身,挑起幔帐,看向外屋的贵妃榻——原本躺在那里看书的狐媚子不见了。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觉得哪里不对,静悄悄坐起身来,把薄裙披在身上,略微合上衣襟,就来到了窗口,侧耳倾听。
骆凝来裴家暂住,因为身份特殊,裴湘君不好安排在外宅的客房,但也不可能和狐媚子同床共枕,安排的住处是正屋侧面的厢房,距离也就几十步。
仔细聆听,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话语,但又有些细微动静,听起来像是……也形容不出来。
这狐媚子在……
还是惊堂回来了?!
裴湘君满眼狐疑,想了想,无声无息跃出窗户,顺着过道,来到厢房窗外,声音就清晰了几分:
还是听不明白在干啥……
裴湘君犹豫稍许,靠在窗户边缘,舌尖轻舔手指,小心翼翼在窗纸上弄出个小洞,往里打量:
房间里干净整洁,烛灯放在妆台上,散发出昏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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