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离人可能是怕夜惊堂走光,还站在面前挡着,帮忙系腰带:
“本王自然知晓,但皇城周边王侯将相的宅邸扎堆,挨家挨户搜查地道,没事儿也得搜出事儿……”
东方离人仪态依旧贵气逼人,但低头给男子系腰带的动作,女友味十足,英气眉眼和勾人红唇,也距离男子下巴仅有咫尺。
夜惊堂被笨笨忽如其来的主动弄得一愣,正想婉拒自己来,又发现刚才在尘土飞扬的地道里狂奔,笨笨脸蛋儿上染了点灰尘,就抬起手指,在脸蛋儿上刮了下。
“……”
游廊中顿时死寂。
东方离人系腰带的动作顿住,抬起眼帘,看着明目张胆调戏她的俊气公子,眼底有些难以置信。
夜惊堂手指一顿,改为用袖子在笨笨的脸蛋儿上抹了抹:
“有灰尘,我帮殿下擦擦……”
东方离人把乱擦脸的手抓住,身前的胖头龙鼓鼓,沉声道:
“夜惊堂,你无法无天了是吧?逮住机会就冒犯本王,你以为本王真不会收拾你?”
夜惊堂示意后面的宫女暗卫:
“此地人多眼杂,殿下注意仪态。”
你还知道人多眼杂?
大庭广众摸本王脸蛋儿……
东方离人回头看了眼后,压下眼底火气,冷声道:
“再有下次,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夜惊堂点头:“明白。”
东方离人这才作罢,继续询问:
“接下来你可有安排?”
夜惊堂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想了想:
“地道挖通需要时间,贼子随时可能跑,我记着地道的大概路线,先从地表摸过去看看。至于邬王世子,殿下派人调查,如有需要,随时通知我。”
东方离人其实想让夜惊堂休息一下,但当前形势不明,夜惊堂又很能干,让夜惊堂休息了,她总不能指望黑衙一帮混子查案,就叮嘱道:
“小心点,遇事儿不要自己硬上,先通知本王。”
夜惊堂点头,正想出发,心中一动,又询问道:
“对了殿下,皇长子关在什么地方?”
东方离人疑惑道:“你怀疑贼子打皇长子的注意?”
“凡事往最坏方面想罢了。”
东方离人回头看了眼,才低声道:
“软禁在城西的云宁侯府,周边就是皇城禁卫军的大营,秦文厉一直待在跟前。”
“秦文厉是谁?”
“八臂地藏。”
夜惊堂听到这个,轻轻点头,觉得自己可能确实多虑了。
八臂地藏是朝廷暴力机构的扛把子,能有把握按死的只有八大魁,余下武人基本上没法撼动,更不用说还有禁军协防。
而且地道走向再不明确,也在城东方向,皇长子在城西,位置南辕北辙。
既然地道的目标不是皇长子,那就比较难猜了。
夜惊堂猜不到意图,便和笨笨告辞,把刀挂在腰间,飞身而起,跃上了宫阁,按照记忆,往外摸索调查。刚穿过几间房子,还没离开寝殿的范围,忽然发现来到了福寿宫的后花园。
夜惊堂在墙头驻足,转眼看去,心心念念的千年银杏树,就在寝殿后花园的角落,树枝上挂着一架秋千,下方是树坛,外围铺着青石大砖。
而义父所说的鸣龙图,就在大砖下面!
夜惊堂心中一动,很想借此机会,浑水摸鱼以公谋私,把鸣龙图挖出来。
但仔细看去,却见身着深红凤裙的太后娘娘,和宫女红玉站在银杏树前面,手里拿着三炷香,正有模有样的鞠躬祭拜。
?
夜惊堂眼神茫然,不清楚太后娘娘为什么在这里拜一棵树。
而手持香火祷告的太后娘娘,发现围墙上有人活动,便转眼望了过来,眼前微亮,看样子是要招手让他过去。
笨笨不在,夜惊堂可不敢和国色天香的太后娘娘接触,先行拱手一礼:
“卑职正在调查地道走向,追寻贼子,惊扰太后之处,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自然是不好拉着夜惊堂嘘寒问暖了,关怀道:
“辛苦了,行事要注意安全。今日你护驾有功,本宫日后再犒赏你。”
“谢太后娘娘。”
夜惊堂在围墙上拱手一礼后,飞身越过了围墙,朝着皇城边缘而去。
而太后娘娘拿着三炷香,站在历尽千年岁月的银杏树下,举目眺望,直至身边的红玉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来,继续拜起了能赐予她好运的树老爷……
皇城规模很大,无数宫阁彼此串联,不熟悉的宫人都有可能迷路。
夜惊堂在宫阁上方穿行,说起来有点大逆不道,但手持自由出入宫闱的腰牌,也没遇到阻拦,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在皇城里左兜右转了片刻,很快来到了东城墙。
城墙之外是御河,而后便是城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