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烽右臂袖袍粉碎,站在雨地里望着黑衣人逃遁的方向,硬是被打蒙了,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在王府侍卫齐刷刷赶来,又追出去后,破了个大洞的房舍间,才出现动静。
白袍老者负手从墙后走出,望着江岸的方向,眼底带着三分讶然:
“粘云十四手……可惜此子走的外家路数,用力过于刚猛,而非巧劲儿,不然这一掌,能无声无息震碎你肺腑。”
粘云十四手、八卦游身掌,乃至李混元的抱元劲,都讲究掌出无声、力撼肺腑,不说把墙拍烂,把人衣服拍碎,都说明内劲外泄,没有用到刀刃上。
南宫少烽是内门行家,看出对方的掌法不怎么老道,但依旧有点不信:
“火候如此不到位的一掌,把我拍出去三丈远,若是拔腰后兵刃,我岂不当场身首分离?”
白袍老者点头:“细微处见真章,此子全凭反应,都能和你推几手把你逼到墙边,用兵器你九死一生。”
南宫少烽虽说硬实力比徐白琳差半分,但自觉江湖上能见面一招秒他的人还真没几个,想了想道:
“来的是玉虚山的师叔辈?”
“《粘云十四手》是璇玑真人所创,不过璇玑真人教的人不少,不好定论。”
南宫少烽蹙眉回忆稍许:“靖王必然会此招,夜惊堂是靖王培养的亲信,会不会是他查到了这里?”
徐白琳和曹阿宁,确定外面没异样后,来到了洞口。
徐白琳摇了摇头:“夜惊堂确实神通广大,但武艺没这么高,如若不然,我伤的就不是一条腿了。”
曹阿宁对夜惊堂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但也是摇头:
“夜惊堂有这么厉害,我不可能活着走出停尸房。”
南宫少烽微微颔首,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道:
“就算是他,应该也没看到什么东西,把东西清理干净,你们先找地方躲躲。我去报官,说王府失窃,让黑衙过来检查书房地室,以免靖王起疑。”
几人见此不在多言,转身回到了地下……
……
沙沙沙……
细雨纷飞。
鸟鸟在高空展翅盘旋,看着江底的一道黑色鱼雷,沿着江水往下游飞驰,而江岸乃至江面,都有王府护卫追逐搜寻。
直至往下游冲了三里路,脱离了王府侍卫追踪的视线,鸟鸟才在高空盘旋提醒。
哗啦~~
江岸的一处僻静林地旁,夜惊堂从水中露头,大口呼吸,又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飞身跃上江岸,朝着云安城方向飞驰。
骆凝一直注意着王府的动静,眼见王府炸锅,一道黑影冲入江水,就连忙往下游奔行。
等夜惊堂露头,骆凝飞身落在跟前,有点恼火:
“你管着这叫潜入?潜入要来无影去无踪,你怎么又把人房子拆了?动静那么大,我在王府外都能听见响动。”
夜惊堂反应倒还正常,快步在林间穿行,解释道:
“本以为卧室里没人,没想到下面还藏着个地下室,刚打开就撞上了,只能退敌脱身。”
骆凝在身边小跑,握住夜惊堂手腕,发现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询问道:
“可暴露身份?”
“我用的粘云十四手,应该怀疑不到我头上。”
“粘云十四手是璇玑真人的掌法,他们定然会怀疑朝廷在调查,提前销毁证据。你可找到线索?”
夜惊堂看起来收获颇丰,点头道:
“我在书房里找到了一本《艳后秘史》……”
“啥?!”
“《艳后秘史》”
骆凝脚步猛的一顿,把夜惊堂拉住:
“我让你去找证据,你在找什么?”
夜惊堂认真道:“那本书非常写实,讲的是前朝一个太后,和世子私通……嘶——”
话没说完,就被怒火中烧的骆女侠摁在了树上。
骆凝反拧夜惊堂的胳膊:“你还看了?!你冒这么大风险去找证据,到头来在人家屋里偷看上不得台面的杂书,你这小贼简直是……”
夜惊堂微微抬手:“我说正事儿,没开玩笑。那本书是前朝工部官吏写的,对挖地道、皇陵等方面很有研究,我估计邬王世子看这本书,是为了当参考。”
“这能当证据?”
“我经验丰富,可以确定邬王世子在挖地道那页看了很久……”
“人家看再久,也是刊印的书籍,你能说人家意图谋逆?”
骆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你在人家书房找了本艳书淫籍,指责人家藩王世子有谋逆之嫌,女王爷就算信你,她敢以此抓人?本来藩王没造反的心,你搞这一出,信不信马上就是十二路诸侯过来清君侧,把你这污蔑忠良的奸贼给剁了?”
夜惊堂知道黄书没法当证据坐实邬王世子图谋不轨,只能道:
“姑且算个线索,我去把《艳后秘史》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