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抱着画轴,从荷叶般的跳石上小跑过来,没有进入水榭,只是站在荷叶石上,把画轴送到夜惊堂手里。
夜惊堂也没进入水榭,站在门外很郑重的双手接过画轴,展开仔细观摩,嗯……是上次所见的那副《男子肩挑日月图》。
画卷应该裁剪过,这次人像居中了……
“叽……”
鸟鸟好奇跳到肩膀上,打量着画卷,微微歪头,估摸是没看懂。
太后仔细观察着夜惊堂的表情,询问道:
“夜公子觉得如何?”
夜惊堂没半点书画功底,只要画的像个人,在他看来都不错,笨笨已经暗示过使劲夸,他肯定不能说不好,稍作酝酿:
“嗯……在下才疏学浅,若点评有误之处,还请太后娘娘勿怪。”
“但说无妨。”
“这幅画,在我看来,属于上佳之作。从画风来看,是抽象派……不对,写意派的风格;男子看起来是在茫然四顾;肩头挑着一只三眼金乌,应该是寓意扛着太阳;其他地方都是空白,就好似天空,嗯……这幅画应当是在描述,大丈夫独自肩抗青天白日,疑惑为何不被世人理解……”
“……?”
东方离人眸子瞪大几分,都惊呆了,暗道:你自己都没看出来这画的是你?你在胡扯什么?完了完了,太后又要委屈小半年了……
旁边的红玉,则是满心惊奇,暗道:呦呦呦,没看出来,这浓眉大眼的夜公子,拍马屁的功夫比我都炉火纯青……
太后娘娘听见这些说辞,明白夜惊堂是真没看出来她画的是啥,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就不出意外的抑郁了!
东方离人见太后娘娘越来越不高兴,连忙开口打岔,神情不怒自威:
“夜惊堂,你这般自卖自夸,不合适吧?”
自卖自夸?
夜惊堂话语戛然而止,重新看向画像……
这能是我?
不对,好像还真是……
腰间挂着刀,肩膀上这应该是鸟鸟……
夜惊堂微微歪头,鸟鸟则歪头快歪成了一百八十度,应该是在琢磨那个球,怎么看才能像它。
好在夜惊堂反应不慢,心底震惊,表面上还是徐徐点头:
“怪不得,我就说怎么似曾相识。嗯……娘娘这幅画,立意太过高远,在下不过燕雀之志的草民,实在不敢往自己身上联想……”
太后娘娘这次可以看出来,夜惊堂的话,连一捏捏真的都没有,抬手道:
“竟然评价如此之高,这幅画本宫便赐给你了,望你有朝一日,也能肩抗青天白日,成大魏国之栋梁。”
夜惊堂觉得自己应该受宠若惊,就把画收起来:
“谢太后赏赐。”
东方离人悄悄摆手:
“太后的墨宝,回去记得好好供起来,如有损毁,可是杀头之罪。行了,你去忙差事儿吧,本王有事再召见你。”
“在下告退!”
夜惊堂如释重负,捧着画轴一礼后,快步离开了水榭。
鸟鸟倒是很礼貌,站在夜惊堂肩膀上转了个身,抬起翅膀:
“叽~”
东方离人微微抬手道别。
太后娘娘则眸子微亮,但发现这小宠物不是她的,又不说话了。
待夜惊堂消失后,太后娘娘眸子里才显出幽怨,瞄着东方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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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离人轻抚太后娘娘的后背:“我觉得太后画的很好。他是粗人,哪懂得鉴赏画作,太后别往心里去……”
太后娘娘心心念念个把月,结果画的东西谁都没认出来,心头着实不好受:
“本宫又不傻。你去给母后找个人,专门教本宫画画,要是教不好,哼……”
“好,我马上去物色人选……”
……
论破屠龙令
从长乐宫出来,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
夜惊堂双手捧着太后亲赐的墨宝,自大红宫墙见穿过,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屠龙令的解法。
长乐宫周边宫人很多,也有巡逻的大内侍卫,不过瞧见他挂着靖王府腰牌,也没阻拦。
夜惊堂自然也没乱走,扛着鸟鸟先来到了御马监。
皇城很大,靖王有‘剑履上殿’的特权,不用徒步,马车直接进了宫城,停放在长乐宫侧面的御马监内,和女帝出行的御辇放在一起,有太监专门照看。
夜惊堂来到女帝的‘车库’内,在诸多车辇中寻找,尚未找到靖王的马车,反倒是被马场里的一匹马吸引。
御马监内养了十几匹马,都是女帝出行所用,其中一匹红马是单间,来回小跑的场地,比夜惊堂的住的院子都要大的多。
夜惊堂拿着画轴来到围栏外打量,可见红马肩高、体型都很惊人,身如火炭,不见半根杂毛,非常威武,他的马和这一对比,完全就是营养不良的小马驹。
夜惊堂以前在镖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