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点头一笑:
“谢靖王恩宠。我得去角楼,和伤大人他们碰头报平安,要不让鸟鸟陪着殿下,我先过去一趟?”
暗哨如果到时间不出现,其他人就会误以为出了事儿,东方离人没有挽留,把刀丢给夜惊堂:
“快去快回,本王还等着你教刀法,若是教不会,《屠龙令》你也别想学到手。”
唉……
夜惊堂估摸他学到屠龙令,少说一年半载,当下无奈点头,收起佩刀拱手一礼,快步离开了景福宫……
……
夜惊堂和东方离人在庭院里交流武艺时,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宫阁顶端,有一道打量的目光。
身着大红裙子的女帝,环抱双臂,看着妹妹和俊美公子,在幼年一起长大的庭院里打打闹闹,眼底显出几分感叹。
幼年之时,离人好强,很喜欢舞枪弄棒,但完全不是她对手,她也不客气,经常调侃离人是小笨丫头。
那段日子说起来很有意思,只可惜如今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很难再和当年一样打闹切磋。
手下的宗师,出于对靖王的敬重,根本不会大大方方和离人动手,更不用说打闹。
而这个夜惊堂不一样,容貌俊美非凡,天赋好到可以和她当年一样,调侃吓唬离人,但又知道迁就离人的心高气傲,该认怂就认怂,不至于让离人真的不高兴。
这样一个男人,可以说长在了离人的审美观上,也难怪离人会另眼相待,甚至胆敢瞒着她这亲姐姐。
夜惊堂离开后,离人拿着刀凝望离去的方向,神色飘忽明显有心事。
接下来练刀,也是练两下又转头看一眼,那股等着夜惊堂赶快忙完回来,陪她继续练刀闲谈的情绪,几乎直接写在眼底。
这明显是对夜惊堂有了些意思,想继续交涉发展……
只是看起来,夜惊堂好像只是把离人当女王爷,没有动心的样子,甚至刻意保持着距离……
念及此处,女帝暗暗蹙眉。
这可是个大问题,离人性格高冷、不会表达感情,让她自己去追心仪之人,恐怕追个年都没结果,指不定最后还落个求而不得、黯然神伤的可怜下场……
女帝略微斟酌,看了看夜惊堂离去的方向,转身走向了皇城某处……
……
暮鼓时分进宫,两次碰头后,时间约莫到了晚上十点。
夜惊堂从角楼折返,带着鸟鸟直奔景福宫,以免东方笨笨久等。
但也不知是不是宫里邪门,他刚穿过几处宫阁,还没抵达景福宫,就在半路上瞧见一个宫女,孤零零在游廊中来回踱步。
宫女手提宫灯,穿着一袭红衣,身段儿丰腴挺拔,容貌也是倾国倾城,哪怕距离甚远,也能从那股到哪儿都是焦点的独特气质上认出是谁。
钰虎姑娘?
夜惊堂在夜色中顿住身形,眼神颇为意外。
护卫本就有盘问可疑人影都职责,瞧见昨天在鸣玉楼遇上的宫女,似乎满眼愁色,他落在了游廊另一头,以侍卫的口气开口道:
“何人三更半夜在此……钰虎姑娘?”
游廊中,等待多时的大魏女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过表情上还是心事重重:
“夜公子?!你怎么……”
“靖王命我当护卫巡视宫城。钰虎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是遇上了麻烦?”
“唉~”
女帝眉宇间带着愁色:“也没什么麻烦。下午圣上在灿阳池沐浴,我在旁服侍,不知是不是脱衣裳的时候不小心,把随身玉佩遗失了,玉佩是我娘所留之物……”
夜惊堂微微皱眉:“那去找呀,你站这里做什么?”
大魏女帝轻咬下唇,楚楚可怜的勾人神态,恐怕能把平日对她畏之如虎的文武百官惊掉下巴:
“宫里不能乱走动,我没理由过去找……灿阳池每天早上都会清洗,若是被太监宫女瞧见顺手拿走,定然找不回来了……公子担任暗卫,不知能不能……”
夜惊堂负责巡视宫城,除了天子寝宫,其他地方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帮宫人跑腿办事儿,说起来也在职责之内。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他并未拒绝:
“也行,我帮姑娘去看看。玉佩掉在什么地方?”
“岸上我找过,没有,肯定掉在池子里了。实在麻烦夜公子,只要公子能帮忙寻回,我必有重谢。”
“举手之劳罢了,先找到东西再说。”
夜惊堂没有耽搁,让钰虎指明灿阳池的位置,便快步走了过去。
灿阳池位于皇城西南,是一座独立的宫阁,内部绿植环绕,簇拥着一座颇为华美的大殿,已经到了深夜,因为是沐浴的地方,静悄悄的没有人迹。
夜惊堂大大方方来到灿阳池外,左右打量,没看到太监宫女值守,就直接来到殿外,推开了大门。
大门内部竖着不少华美屏风,岸边摆有美人榻、金质香炉等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