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找不到啥理由,只是叮嘱道:
“教你可以。但你要记住,‘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再愚笨的人,只要师长认真教运气法门,都能学会招式。但学会是一回事,会用是另一回事儿,你明白意思吗?”
夜惊堂自然明白,实战不是砍木桩,招式强弱,取决于出手的时机,熟练度、身法、心机等等都配合无瑕,才称得上会用一门功夫。
“明白,我会勤学苦练,争取早日得心应手。”
裴湘君着实没料到夜惊堂天赋好到这一步,有些理不清思绪,刚想摆开架势,又提醒道:
“对了。裴家在京城扎根,被朝廷知道身份,肯定得把家底明细交出去,受朝廷管控,指不定还得被收重税当肥羊宰。霸王枪名气太大,在没隐藏身份的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且不可冒然用此枪对敌。”
“三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还有,你没拜师,我按江湖规矩得藏最后两招,日后感情深了,再教给你,你别多心。”
“呵呵,明白。”
……
……
转眼月上枝头。
裴湘君穿好裙子,从小竹林里走出来,擦了擦额头的香汗,心满意足的上了马车,留下一个精疲力尽的汉子。
夜惊堂练了半天枪法,体力消耗不小,在巷口目送马车离去,歇了片刻,才扛着鸟鸟返回了院子。
吱呀——
门打开,入眼是整洁干净的小院,银色月光下宁静而温馨,但空无一人,也显出了寂寥。
夜惊堂打开门的瞬间,眼底有点恍惚,回想起了上个月,安葬义父后,独自一个人回到家里的场景——自幼长大的院子里,什么都在,却缺了能给院子赋予‘家’这个字的人,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瞬间,这世上就只剩下自己。
夜惊堂站在空荡荡的院子外,并未和上个月一样心里空落落。
毕竟义父已经魂归黄土,而这间院子里的人,却还能再回到这里。
夜惊堂提着单刀,走进正屋里,取出了没喝完的烈酒,托着小板凳坐在了屋檐下。
鸟鸟蹲在了台阶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厨房,闷闷不乐:
“叽叽叽……”
“会回来的。”
“叽叽……”
“她要是没回京城,被我在外面遇上,我可就不客气了。她先不讲信用,可不能骂我不讲侠义……你说啥?生米煮成熟饭,这怕是……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叽?”
鸟鸟茫然抬头,摊开翅膀示意——鸟鸟饿,快去煮饭饭,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夜惊堂抬头望着一轮明月,灌了一大口酒,好似没看见……
双凤戏水
咚——
咚——
幽远晨钟,从云安城深处响起。
双桂巷深处的小院寂静无声,只有一匹黑马,安静站在厨房侧面。
主屋的门关着,自从骆凝和折云璃离去后,再未打开过。
瓜架下又多了几个花盆,和骆凝购置的放在一起,两天下来,郁郁葱葱的青苗茁壮了几分。
西边的厢房里,夜惊堂赤着上身坐在床铺上,手里拿着金纸,闭目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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