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眼神颇为古怪,把剑锋拨开:
“你相公着实有些暴殄天物。难不成你相公受过伤,不能尽人事?”
骆凝把剑指回来,怒视夜惊堂:
“你管得着吗?你以为所以人都和你一样,脑子里只惦记着女人的身子,成了亲就得行房?云璃师父对我礼敬有加,比你正派多了,而且她长得比你好看、武艺还比你高……”
???
夜惊堂实在不知从何处吐槽这番离谱话语,憋了半天,只是莫名其妙道:
“你拿我和你男人比什么?还想故意气我,让我吃醋不成?”
骆凝张了张嘴,觉得这话是有问题,岔开了话题:
“别说这些坏你我名誉的事情!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救仇天合?”
夜惊堂没有再和骆女侠斗嘴,从怀里取出一封通缉令:
“今天去黑衙,因为长得俊、刀法又好,被靖王看中了,让我找机会学仇天合的刀法,教给靖王。学人武艺,自然要记人情分,为了不让我当背信弃义的小人,靖王可以破例放仇天合出地牢,在京城养老,但代价是我今后要为朝廷办事儿。”
骆凝安静听完,暗暗皱眉——靖王这个条件看似豁达,实则相当奸猾。
让夜惊堂学刀法,然后以传人身份给朝廷办事,交换放仇天合出地牢的机会。
只要夜惊堂照办了,夜惊堂和仇天合就有了情分。
仇天合为防牵连夜惊堂,哪怕身上没有枷锁,下半辈子也不会离开京城半步,等同于‘不死囚徒’。
而夜惊堂若重情重义,为确保仇天合不上断头台,只能尽心尽力给朝廷办事儿。
一个条件,把两个人彻底绑死,靖王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甚至还白拿了仇天合的刀法……
骆凝深思片刻后,冷声道:
“这群狗官,真是奸诈……你若答应,岂不成了朝廷走狗?”
夜惊堂微微耸肩:“我是良民,能被朝廷器重是荣幸,还能白学一套刀法,怎么能叫朝廷走狗?”
“……”
骆凝想想也是,夜惊堂和她不一样,不是反贼,接受这条件好像没啥坏处,但……
“你天资不俗,走仕途永远居于人下,摸爬滚打半辈子,也最多混个几品小官;而到了江湖上,以你的天资、我的人脉,我可以保证你能平步青云,成为未来江湖举足轻重的枭雄霸主……”
夜惊堂看着试图拉他入伙儿的骆凝,笑问道:
“骆女侠到底是想救仇天合,还是想让我以后跟着你混?”
我都想……
骆凝稍作迟疑,轻声一叹:
“这一步走下去,你就断了江湖路,以后会被朝廷以仇天合为要挟,逼你不能违逆朝廷。就算你想为朝廷效力,你我素不相识,因为云璃的事儿,给你套上仇天合这么一道枷锁,我……我确实不能坦然答应。”
夜惊堂拉着小板凳,坐近几分:
“骆女侠若觉得心有亏欠,可以想办法补偿我嘛。”
?
骆凝刚起的感慨之情,瞬间烟消云散,握住腰间剑柄,眉眼微冷:
“你想如何?”
“想学功夫。骆女侠以为呢?”
我以为你想让我……
骆凝面色柔和了些:
“你若真愿帮云璃救仇大侠,我这一身功夫传你又如何。不过从今往后,你在朝堂,我在江湖,彼此分道扬镳……唉~”
后面的话没说,但江湖上同样的事情太多。
曾经亲如兄弟,却因一个心怀忠义、一个身藏侠气,不得不刀剑相向,重归于好只能等到九泉之下。
这无疑是江湖上最悲凉的事情,谁都没错,却也都无可奈何。
骆凝有过这样一个故人,本来情同姐妹,自从她投身平天教后,就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陌路人。
无论她对夜惊堂观感如何,现在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便是缘分,又岂能不担心,以后两人也陷入这种揪心的局面。
夜惊堂倒是没想这么多,见骆凝多愁善感,安慰道: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骆女侠能得偿所愿,我也有一番大好前途,何必再为将来之事烦忧。”
“若有朝一日,你我在另一片江湖中重逢,你已身居高位,而我依然是贼……”
“那希望骆女侠能好好保养,届时骆女侠若如今日一样风姿绝世,我肯定不会辣手摧花。”
?
骆凝伤春悲秋的心思,被这句话弄得荡然无存——不辣手摧花,那就是贪恋姿色,要把她抓回去为奴为妾,可劲儿糟蹋调教?
这对江湖女子来说,还不如死了!
骆凝脸色一沉,轻声骂了句:
“狗官,我死都不会让你如愿。”
夜惊堂笑了两声,没有再撩骚,示意通缉令:
“想被靖王赏识,得先办个差事证明能力。骆女侠有没有法子,抓住无翅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