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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云璃眉头一皱,有些难以置信——师娘被调戏,怎么没反应?
不是该脸色涨红,或者怒视夜惊堂的吗?
难不成我在不敢发火?
折云璃想想也只能是如此,心中一琢磨,又抬起绣鞋,顺着师娘的方位,悄声无息在夜惊堂腿侧蹭了下。
结果夜惊堂反应极快,直接就转头看向桌下,然后抬眼望向折云璃,目光怪异:
“你踢我作甚?”
!!
折云璃表情微僵,暗道——你这厮怎么装都不装?就不怕本姑娘难堪?——思索间起身就想跑。
而骆凝也反应过来方才是云璃在捣乱,气的是柳眉倒竖,一拍桌子:
“云璃!你给我回来!”
“啊!师娘我错了,我开个玩笑……”
啪啪啪——
折云璃刚起身,就被骆凝逮住,拿起屋里的扫帚在屁股上抽了两下。
“清清白白女儿家,去蹭男人腿,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规矩?真是越大越放肆……”
“啊——师娘,我真错了,我就开个玩笑吗,你别这么生气……”
夜惊堂自然不敢和折云璃解释,她开玩笑撞在了火山口上,埋头吃饭,当做啥都没看见。
鸟鸟倒是很热心肠,飞到两人旁边:“叽叽叽……”劝架,估摸在说——你们不要打了,要打打堂堂……
好在夜惊堂没注意,不然晚饭得吃白斩鸡……
……
不知不觉,月上枝头。
藏于老旧巷弄里的庭院,已经焕然一新,地面、台阶收拾的整整齐齐,门窗的裂缝也被模板补上,屋檐下甚至还给做了个简易的鸟巢。
咚咚咚——
身着亚麻色裙子的折云璃,蹲在主屋的房顶上,用小锤子在破洞处钉着木板。
夜惊堂站在隔壁院子的厨房顶端,拆着人家的瓦片,隔空丢给折云璃——当然,这和房东太太打过招呼。
骆凝下午被折云璃气的脑瓜疼,也不好出门乱走,早早就进了屋,蒙头大睡谁也不搭理。
大半天忙活下来,房顶彻底补好,已经像是个正常小家了。
两人从房顶上跳下来,虽然屋里有几个小凳子,但这时候坐在骆凝跟前,恐怕不会被笑颜相待,见月色撩人,就在一尘不染的院子里习武。
折云璃学的武艺很多,此时在屋檐下慢条斯理打拳;鸟鸟也在跟前有模有样学着,但除开‘白鹤亮翅’学得像,其他都是乱扑腾。
夜惊堂则站在院子中央,腰后横刀,闭目凝神。
通过义父教的‘引子’,悟出第一刀后,就算是开了头。
以夜惊堂的感觉,‘八步狂刀’应该是一套连招,这点从‘左手拔刀’就能看出来。
而连招,必然是‘一招尾、接二招头’,中间没有空档。
左手拔刀,倒持横削,停下的姿势,必然是刀尖向外,刀柄指向右手,变成了‘主手正握’。
嚓——
夜惊堂左手拔刀,横扫过后,将左手倒持的长刀送入右手,姿势就变成了正手握刀、躬身前倾,往前刺、斩的姿势。
飒——
夜惊堂右手握刀前推,将长刀刺向前方,发出一身震鸣。
略微感觉,又开始调整脚步腰背,寻找最适合出刀的动作。
折云璃慢条斯理打着拳,看了半天后,莫名其妙道:
“你在练什么鬼东西?”
夜惊堂收刀归鞘,重新横削接前斩:
“练刀,看不出来吗?”
“你这也算刀法?完全是戏台子上的假把式……”
“云璃!”
主屋窗口,骆凝也在偷瞄,因为见识过夜惊堂惊人的悟性,自然不会嘲笑,而是面色凝重:
“你难不成在自创刀法?”
夜惊堂摇了摇头:“学老辈教的招式罢了。别人习武,在旁边问东问西可不礼貌。”
骆凝和折云璃,见此自然不再打岔,只是认真看着夜惊堂瞎比划。
结果等待夜色以深,也没见夜惊堂比划出什么东西。
今天折云璃出门,还买了被褥,东侧的小厢房也清理了出来,里面有床架子,已经铺好。
夜惊堂不介意和姑娘挤一个床,但骆凝和折云璃估摸不会答应,所以彼此分房而眠,一天也就这么结束了……
黑衙
旭日东升,偌大城池内响起幽远晨钟,鸣玉楼一带已经人头攒动,聚集了无数谋生计的四海游子。
夜惊堂骑乘黑马,穿过繁华街巷,在鸣玉楼附近的无匾衙门外停下了脚步。
黑衙规模挺大,正门外是个小广场,上面竖有一根旗杆,但不挂旗帜,而是挂人头的地方,江湖上甚至专门有个词,叫‘悬首黑衙’。
黑衙号称‘阎王殿’,属‘王府私卫’,不在六部构架之内,也不接官司开堂问审,平时根本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