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风压抑心中怒火,他小心看向乔畔,问:“畔儿,你还恨你父王吗?”
“我从小就与母亲住在榭云宫,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我不恨他把我送到蓬莱,可他宠爱兰贵妃,对母亲的凉薄却是事实,抵赖不得。”
乔畔云淡风轻诉说着,似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当年我也因苒妹,与你父王决裂。但事后冷静下来,却也能理解他。朝中之事波谲云诡,他这个国主,也有很多事身不由己。”
他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狠狠嘬一大口,继续道:“我一直以为你恨姜月寻,才会隐居在此。眼下,你又有何打算?”
乔畔起身伸个大大的懒腰,她望着三水镇的风景,轻松一笑。
“师叔,你看着三水镇小,可它民风淳朴,邻里十分恭敬,也是个风水宝地。”
萧乘风明白,她想在三水镇隐居。
“真是便宜了姬滔那小子!他对外称你去周镜山游玩,不小心掉入悬崖,又被妖兽叼走,尸骨无存。”
“你外祖虽也惩罚他,但终归没伤他要害。他如今在蓬莱逍遥快活,我真恨不得立马飞去蓬莱剁了他。”
乔畔见师叔气急,赶紧安慰他:“既然世人都以为我死了,对我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师叔,你能答应替我保守秘密吗?”
“我那侄儿从小心思缜密,锐利如光。如今怕是已猜到你身份!他对你父王很是忠诚,不过你放心,我会想法说服他。”
乔畔屈膝重重朝萧乘风一拜!她性子从小就淡泊,她不想再回那深宫,整日尔虞我诈。
萧乘风紧忙将她扶起,他轻拍乔畔的肩,示意她放心。
“师叔,母亲究竟是不是兰贵妃所害?”
乔畔多年来,心中一直有疑问。有胆掳劫当朝公主,刺杀国母,除了那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她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朝中的事,我与你一时解释不清,等忙完你的事,我再与你详细道来。对了,你最近吃的药,可有随身带着?我想看看。”
乔畔从袖中掏出药瓶,递给师叔。“我就是随便找大夫帮我配的,它有什么不妥吗?”
萧乘风用鼻闻了闻,又仔细观察了药,才把药瓶递给乔畔。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这药你可以继续吃着,我再给你想别的办法。你先回去吧,免得乔老爷起疑。别的事,以后咱们再详谈。”
乔畔点头,她拜别了师叔,不舍离开。
萧乘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思绪又回到五百年前。
那时的他还是翩翩少年,与姬苒,姜月寻一同在飘渺山修炼。他们每日一起吃喝玩乐,洒脱自由!
可终归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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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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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乘风刚进萧府,就见萧相旬站在院中等他回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他太了解自己侄儿了,明白乔畔的事瞒不住他。
“阿叔,乔畔的身份?她到底是谁!”
萧乘风长吁一声点头,示意他猜测正确。
萧相旬虽已猜出一二,可姜婉身死早已传遍朝陵国,他也不敢笃定。
萧相旬见阿叔点头,不禁喜上眉梢,他这才明白,自己为何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现在想来,乔畔的相貌真的很像义父。
“阿叔,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我本应回朝陵城复命,留在这里也为查明她身份。现已真相大白,我也该回城复命。”
“义父那里?”
萧相旬从小跟着姜月寻长大,他不想欺瞒义父。可他见阿叔如此,就知他有别的想法,他也不得不顾虑阿叔这边。
萧乘风忧心忡忡,与他分析如今的局势。“朝陵城局势不稳,兰贵妃那里,又虎视眈眈。当年姜月寻把她送去蓬莱,也是为保她平安。此事,暂时还不宜宣扬。”
“这样!我同你一起回朝陵。你对外只说因寻我,才会耽误归期。姜月寻那里,我自会与他说明。我还得亲自去宣文阁一趟。”
萧相旬点头,“那咱们明日就启程回朝陵城。阿叔,她为何会流落至此?”
萧乘风想起乔畔遭遇,血压就瞬间飙升。“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千防万防竟没想到姬滔那个混蛋会谋害畔儿。不过,我总觉此事没那么简单,等畔儿身体恢复,咱们还得派人仔细去调查。”
“阿叔你放心!我自会派人去蓬莱查。我还想着告诉婉妹妹一声,咱们明日离开三水镇。”萧相旬对乔畔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很是中意。
萧乘风见他如此亲昵称呼乔畔,不禁调侃起他:“你小子!妹妹倒是喊的快。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给我找个侄媳妇。”
“我都还没婶婶,哪里敢跑您前头。”萧相旬也不落下风,顺道也揶揄阿叔。
萧乘风重重踢他一脚,“又拿我开玩笑。”
他们叔侄性子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