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也点头示意她坐下。她心中虽万般不情愿,但又怕太刻意,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萧相旬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与乔老爷闲聊起来。
“乔老爷,我听闻乔姑娘有一位师父,他的仙力修为极深,不知您是否见过呢?”
乔老爷叹息一声,失落摇了摇头:“畔儿师父闲云野鹤,我至今也未曾一见。”
“上次听您说,乔姑娘小时受了重伤,全靠自己的毅力强撑下来。想必那位高人也是看上她的坚韧,才肯传授法术。”
萧相旬目光一直扫着乔畔,虽笑意满满,却满是意味深长。
乔畔人被他盯着,内心简直如坐针毡。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被看出端倪。
“师父哪里是什么高人!等我下次见到他,请他老人家下山。萧公子仙力定也不会差,你们正好可以切磋一下。”
“那我就静候乔姑娘佳音了,到时一定好好款待令师。”
萧相旬潇洒一笑,以茶代酒,举杯把茶饮尽。
萧相旬放下茶杯后,又接着问:“其实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也请乔老爷不要介意,为何我一直不见乔姑娘父母呢?他们是有事离开了?”
乔老爷摇头,长吁一声。“不瞒萧公子,我夫人去世的早,我也一直未续弦,所以膝下并无子嗣。”
“畔儿是我从渭水河救起的,那时她还小,见她一人孤苦无依,我便收养了她。”
萧相旬装作惊讶的样子,拱手惭愧说:“是在下失礼了!我不知乔姑娘竟有这般遭遇,还请见谅。”
乔畔心里哪里不清楚,他这是故意打听自己的事。
可他毕竟是客人,自己也不好当面对他发难,也只能强忍心中不满,阴侧侧地说:“萧公子客气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你向街坊四邻随便打听,他们全知道。”
“哦?那乔姑娘是被何人所伤?又为何不寻自己的亲人呢?在下也还算有点人脉,不知是否能帮到姑娘。”
萧相旬目达耳通,顺势就问起乔畔来,他那副热心肠的模样,对乔畔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我失忆了!对从前事毫无记忆。就不劳萧公子费心了。”
她站起身,脸上带着不悦,躬身行了一礼。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陪萧公子饮茶了,还请萧公子见谅。”
乔畔早就想溜之大吉,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装作生气的样子,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萧相旬微微蹙眉,他帮乔老爷斟了杯茶,十分内疚说:“是在下失言,惹得乔姑娘不痛快,还请乔老爷多包涵。”
“无妨!畔儿她天性乐观,萧公子不必挂心。来咱们喝茶。”
乔老爷心里也奇怪,萧相旬今日一直有意无意打探畔儿的事。可他毕竟是客人,自己也不好相问。
乔畔返回屋中,脑子一片空白。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清楚萧相旬对她身份起了疑。
在三水镇生活的一百年,她是真的很幸福。乔老爷的无微不至,钱叔、钱婶的关心照料,进宝也会在她不开心时,主动安慰她。
虽说招财一直惹她生气,可每天跟他打打闹闹的,这日子才有趣。
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能让萧相旬打破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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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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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乔畔呆坐在窗前,抬头凝望那一轮月。今日是初七,月是峨眉月。它像少女浅笑的小嘴,挂在天边散发着光亮。
可乔畔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不由感叹自己这一生,为何如此命途多舛。
就在她沉思之际,嗖的一声,一只飞镖飞快掠过她眼前,狠狠扎在茶桌上。飞镖上还顺带夹着一封信。
乔畔小心拿起信笺查看,信上赫然写着:
“仙灵山茅草屋等,速来!”
她认得这笔迹,是烛千隅。
她也顾不上梳洗打扮,赶紧从衣柜找来一身男装换上。
她对爷爷撒了个慌,说有要事上山修炼几天,乔老爷嘱咐她注意安全。她道了声别,就急匆匆出了门。
因信上写的速来,她猜想烛千隅应是有急事。她顾不上自己身体不适,用尽仙力飞速赶往仙灵山。等她赶到茅草屋时,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烛千隅在此已等她许久。
“你能解麒麟的毒,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朋友解毒。”
乔畔弯腰重重喘了几口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答应,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凌峰谷!”
乔畔震惊!
凌峰谷有天下第一险谷之称。传说那里面住了许多魔头,因谷外四面环山,还有大量瘴气环绕,十分易守难攻,连朝陵国都拿他们没办法。
“那个朋友对你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