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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3)

歌也笑了,“三弟啊,其实过去你什么都好,能忍、能藏,可偏偏就是瞎了眼,不识好姑娘,不过也幸得你眼瞎,才没让你糟蹋了好姑娘。”说完,他的眼凑近了褚瑟,盯着他的瞳孔,一字一句地吐出几个字,“因为,你、不、配。”

褚瑟低头笑笑,拍了拍他肩膀,“是,我不配,这位好姑娘,就当是我送你亡命天涯的谢礼了。”

说完扶欢,褚离歌又看了一眼赵临鸢,问褚瑟道:“三弟啊,你说这赵临鸢有什么好,你怎么就偏偏看上她了?”

褚瑟笑笑,“她骂人厉害。”

“哦?”褚离歌来了兴致,“她平日里是怎么骂人的?”

褚瑟忽然诡异地看向褚离歌道:“她曾在我面前骂你‘贱人’。”

“……”褚离歌的面色当即便僵住了,但他脑中好像突然闪过什么奇怪的片段:他好像也在张晚河的面前骂过赵临鸢“贱人”,这么说来,还真是巧。

于是,褚离歌气着气着便笑了。

“喝酒吧!”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随即撑着膝盖站起来,走了几步,从马车中取来不知何时藏好的酒,扔向褚瑟道:“想来,从前只与大哥同醉过,却从未与你这个三弟一起喝过酒。”

褚瑟利落地接过酒坛,笑道:“那是自然,从前我可没有与大哥二哥同桌进膳的机会,更罔论共同饮酒。”

是啊,褚萧与褚离歌二人早年颇受圣宠,一个得天子庇佑,一个受群臣拥戴,他们的境遇远不是备受冷落的褚瑟所能及,却不曾想,短短的时间,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褚萧入狱,再无往昔辉煌,褚离歌沦为逃犯,受朝廷追捕,而褚瑟踩着森森白骨,正渐渐走向权力的顶端。

一壶烈酒下肚,褚离歌浑身涨热,兴致也起来了,竟唱起了戏,从《倾杯乐》唱到《马头调》再唱到《画眉序》,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不受控,像在借着酒意发泄心中藏了一路的不痛快。

扶欢抱着膝坐在草堆上,遥遥看着他颤颤巍巍的身姿,低头叹了一句:“是我连累了他。”

赵临鸢侧头看了看她,“你后悔了?”

扶欢摇了摇头,“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曾有悔,只是我愧对二殿下,他本该风光,本该体面,本该有大好的前程,他不该为了我,沦为亡命之徒……”

赵临鸢也看着褚离歌,对扶欢说道:“其实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知道他是为了谁而弃了风光,弃了体面,甘愿沦为亡命之徒,你知道该如何偿还他。”

扶欢还是摇头,“我已心属一人,偿还不了任何人。”

赵临鸢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

扶欢抬眼直视赵临鸢,“我都落到这样的境地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公主,过去我不愿唤你‘王妃’,其实你心里清楚,是我心中始终放不下三殿下,哪怕知道此生已再无可能,我也不愿摒弃那一丝执念,直到今日,哪怕知道他一直都在欺瞒我、利用我,可我对他的心思还是一样的。你是一个心大的女子,容得下我,也容得下我对他的心意,可我的心很小,除了他,便再容不下别人了。”

正说着,她垂眸按了按眼角,掩去了几颗泪,“所以,我这辈子都注定偿还不了卿恒哥哥,更偿还不了二殿下。”

赵临鸢叹了叹,抬起手替她捋了捋耳发,“傻姑娘,你才多大呀,便轻易说了这辈子。你啊,来日方长,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另一堆杂草边,褚离歌仍然举着酒坛子在唱戏,褚瑟在一旁沉默看着他,思绪跟着他的吟唱声出神了一会儿,他便已经从《锁南枝》唱到了太祖皇帝留下的《玉京赋》,而后反反复复都在吟唱着这一段。

“吾曾打马征四方,饮江海,食糟糠,汗血篆刻荣与伤;也曾受恩于布衣,品得炊中米,裹得棉毛衣,他日定得天下计,回赠予布衣……”

后来也不知道他将这几句戏文唱了多少遍,一边唱竟还一边抱着酒坛子倒在了褚瑟的身旁。

褚瑟的上身被他推得一歪,下身却没有倒,他侧了侧头,静静看着醉意彻底挂到了面上的褚离歌。

“二哥可真是能耐啊,平日里饮酒撒欢,这会倒借酒消愁了?”正说着,他推了推褚离歌的胸膛,“要醉便醉远一些,别吐我身上。”

“我没醉!”褚离歌一把捏住褚瑟伸来的手腕,拎起他的手臂硬把他给拽了起来,偏偏倒倒地一边说道:“三弟啊,你说你,怎么就走到今日了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被人欺负的吗,碗里装的是馊饭,衣里缝的是杂草,别说满朝文武,就连个太监也能给你脸色看……不过咱可得说明白了,那都是东宫安排的,我可不似褚萧那般肤浅,只知在明面上羞辱你……”

正说着,他的脑袋又搭在了褚瑟的肩头上,侧过半边脸盯着他,嘴凑上了他的耳,悄声:“我啊,一直盘算着杀了你,死了才算彻底,你说是不是?”

褚瑟没偏头看他,倒是抬起一只胳膊挪开了他的脑袋,“是啊,我从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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