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见过他二哥的及冠礼,他二哥穿着典礼的玄袍,以组为缨,色如其绶,青纩充耳,玉衡金簪,衬得面如冠玉、器宇轩昂。宣妃娘娘就站在他的后边,看着自己的孩子仪表堂堂,受万人敬仰……可那孩子却从来不知道,能与母妃同站在一处是怎样的滋味,他也从未见过自己的及冠礼。他的及冠礼,便是我这老婆子给他煮的一碗热粥,和那一日初生的霞、落下的晖……”
老妇人长久地诉说着,赵临鸢将那字字句句听入了心里,心头不免一酸。
“那个孩子啊……”
在赵临鸢恍惚的时候,那个老妇人的声音又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他今日也会来的……”
赵临鸢一愣,“为什么?”
老妇人满是沧桑的脸缓缓绽开了一丝悲苦的笑意来,“因为那个孩子的母妃啊,今日去了。”
赵临鸢错愕,走近了一步道:“你说什么?”
老妇人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丧钟忽起,传遍整个皇宫。
赵临鸢闻声猛然回头,目光穿过屋檐望向了远处,一时间思绪皆乱。
她身后传来老妇人凄惨的声音:“昭德妃顾氏,帝发妻,昭明四十年,殁。”
42问春风:等他停下,等他回头。
昭德妃自缢于琼华苑。
钟声悲鸣,传遍百里。
赵临鸢怔在原处,许久未言语。
老妇人看着赵临鸢僵住的背影,说道:“姑娘啊,你可知道,这孩子失去了母亲啊,总是要哭的,可这宫墙殿宇哪里会有能让他哭的地方啊,所以他一定会来的……可惜老身却等不来他了……”
赵临鸢听出了这话不太对,骤然回过身,可再看过去时,竟是浓烈的血丝从老人家的嘴角里溢了出来。
她大惊道:“婆婆,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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