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皇子完婚!”
赵临鸢颔首道:“谢陛下!”
“谢父……”
褚离歌漫不经心地道出这两个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即止声:他的皇嫂变成了他弟媳,关他什么事,他有什么好谢的?!
真是没睡醒,魔怔了。
早朝在一阵腥风血雨之后终于结束,昭明帝为赵临鸢分派了一座府邸,唤作揽星阁,作为她正式嫁予褚瑟之前的临时居所。
杜卿恒陪着赵临鸢来到了揽星阁,准备替她将此处整理妥当,让她得以安心入住。却不曾想,等待二人的早已是一座被收拾得纤尘不染的院落。
“公主。”
一众侍女徐徐行来,向她们的新主人行了个礼,为首一人道:“揽星阁已收拾妥当,唯泸沽河边尚未洒扫,因有位皇子在那处等了您许久。”
杜卿恒皱了皱眉,疑惑道:“这主子还未入主,客人倒先来了,会是哪位皇子?”
赵临鸢笑了笑,“除了他,还能有谁。”
三位皇子中,褚萧视她如仇敌,褚瑟正卧床不起,此刻还有闲情逸致、更能身体力行在此等候了她许久的,想来也只有那位刚与她在朝上打了照面,算不上熟也不能说是毫无瓜葛的翊王,褚离歌了。
赵临鸢心中想,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她恰有要事要与此人对峙。
揽星阁多年来未有人居住,谁知褚离歌对此处倒是了解得很,两脚一踩便踩在了整个院落最为宁谧雅致的空地上。
泸沽湖碧绿清冽,偶有凉风轻轻拂过,送来湖心花草气息,置身其中便叫人忘了烦忧,只贪恋这醉人的片刻。
赵临鸢来到泸沽湖边时,遥遥便瞧见一位贵族公子临湖而立,早朝才结束不久,他竟已褪去了朝服,身着竹青宽袖长衣,一双靴子不染尘埃,乌发半簪半散,甚至还残留些清香的水汽……
他这是,刚洗浴?
赵临鸢十分佩服此人:这朝事才刚结束不久便来寻自己,如此匆忙的行程,他竟还有闲情逸致,特意回了一趟自己的南霄宫洗浴一番。
果然传闻不假,这还真是一个懒怠贪欢、风雅散漫的皇子。
褚离歌察觉到身后有人行来,可他并不回头,只望着湖心的景致浅浅一笑,高声吟道:“三月春风起,风光昼如锦;百花草中扬,佳人临湖立……”
“翊王殿下,你的腰带歪了。”
赵临鸢盯着眼前人的宽肩窄背,皮笑肉不笑地刻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褚离歌顷刻间便没了吟诗作乐的心情。
他垂眼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回过身,唤眼前女子一声,“皇嫂,”顿了顿,又改口道:“哦不对,如今应该是皇弟妹才是。”
“找我何事?”赵临鸢的眼神里忽然露出些玩味来,“翊王殿下莫不是仗着在朝上替本公主与三殿下美言了几句,促成了好事一双,这会儿来找本公主讨谢来了?”
“皇弟妹说笑了,朝堂之上乃风云场,帮别人就是害自己,你看本王像是这么愚蠢的人吗?”他的脸忽然凑近赵临鸢,笑道:“也只有你这般愚蠢之人,才会将嫁予我那三皇弟视作好事吧?”
赵临鸢后退一步,远离了他那张离自己近得不能再近的脸,点了点头讽道:“三殿下深居简出,自然不似翊王殿下这般侯服玉食,肥马轻裘,逍遥自在。”
褚离歌“啧啧”一声,玩笑道:“未来皇弟妹啊,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啊?”
他又往前一步,假意凑近对方嗅了嗅道:“哦,原来是一股子酸味,怎么,这还没嫁给咱们三皇弟呢,便已替他嫉恨为兄生活风雅了,不似他那般低贱了?”
赵临鸢的面上瞬间僵硬,她虽然知道褚瑟在相朝不受皇族重视,但她尚未适应也不喜眼下这般谁人皆可羞辱他的局面。
但那样的僵硬也只是片刻的事,她哪里会因为这等玩笑话便与褚离歌计较呢?
褚离歌还在等着赵临鸢的反应,却听见她同样玩笑道:“翊王殿下怕是闻错了,本公主的身上可不是酸味,而是……”她忽然上前几步,唇瓣凑近对方的耳根,悄声道:“血腥味。”
“哦?”褚离歌的眉头皱了皱,假意关心道:“皇弟妹这是在何处染了血?”
赵临鸢话中有话,提醒对方道:“初入西椋宫那夜,三殿下遭东宫刺客暗杀,我与太子见了一面,不慎染了他的血;西椋宫大火那日,三殿下舍身护我,受了重伤,我也染了他的血。本公主来了相朝不过短短几日,便先后染上了两位殿下的血,这身子啊,可不得有些血腥味?”
褚离歌依旧笑着望她,倒是面上多了几分诡异。
赵临鸢看着他的反应,渐渐便敛去了笑意,目光渐冷,“褚离歌,果然是你。”
14笑望雪:你未婚妻和太子一起。
赵临鸢将“血腥味”和“果然是你”这两句话同时掷出,褚离歌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本王听不懂皇弟妹在说什么。”
“听不懂?翊王殿下真是说笑了,恐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