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拙之人?多半自视清高。”曲有意冷静回?应。
在?一路插科打诨和紧张的躲避天?冥与明月楼的眼线中,二人?也终于回?到了曲有意的住处,一个藏在?半山腰有白茅与百花之中的一个隐秘的庄园,虽说有些简陋,但是胜在?安全。这是曲有意为了逃离杀手而建立起来的据点。
看着周围的百花与格格不入的简易的木屋,纪燕然疲倦地耷拉着眼皮,但也没?耽误她随手摘下一枝野菊,手指捏着花柄,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着,百无聊赖地说道:
“杀手喜欢种花,倒是挺有意思的。”
一看就是曲有意精心照料了这些花花草草。
不知?道为什么,纪燕然居然对这些花花草草莫名其妙地嫉妒起来。
这木屋朽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坍塌一样,有功夫种这些春生秋死的物什,还不如好好修葺一下一到雨日就会渗雨的屋顶。
“种花怡情。还有……抬脚。”
听到了曲有意的提示,纪燕然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曲有意种的花卉之上,还踢翻了旁边的秋海棠。
曲有意把纪燕然不小心踢翻的秋海棠搬到原来正常的位置,发生不听话地从她的鬓角处滑下来。
阳光衬着曲有意的轮廓,映出金色的辉光,纪燕然看着曲有意愣了神?,仿佛忘记了着腹部的痛楚,愣愣地伸出手,将她垂下来的发丝掖藏到她的耳后——
她是如此明媚耀眼啊。
……
纪燕然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忽然意识到这也许就是话本上所说的“心动”,的表现,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双眸子灼灼地盯着曲有意,不敢错过?一丝细节。
曲有意察觉到了纪燕然灼热的目光,脸颊也有些发烫,她低垂着眼睑,不敢直视纪燕然的目光,她满身不自在?地低声问道:
“看够了吗?”
纪燕然摇摇头,露出两颗小虎牙:
“没?,我的眼睛还没?看够呢。”
曲有意不由地抬头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眼睛也好像在?反复躲闪。
纪燕然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曲有意趁势握住她的手腕:
“怎么,刚才还喊疼呢,现在?就不怕疼了?”
纪燕然立即捂住自己的腹部,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呦,疼啊!是真?的疼!”
“纪燕然,我求求你别装了。”
曲有意有些无奈,为她拙劣的演技感到担忧。
“快些到屋内,我好给?你换药。”曲有意掀开珠帘,用?余光瞥了一眼纪燕然,示意让她快些来到这里。
“喔,好。”听到“换药”两个字,纪燕然眼中忽然像是有流光闪过?,她像是一只听话温顺的小绵羊迫不期待乞求人?们的讨好,紧紧地跟上曲有意。
屋内燃烧着檀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纪燕然不禁皱了皱眉,她禁闭门?扉,开始被这药味呛出声。
曲有意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药箱,走到檀木抽屉前,把止血药放到了桌子上,又从柜台下的抽屉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铺在?桌子上。
“脱衣服。”曲有意冷冰冰地吐出这三个字。
“啊???”纪燕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难以置信曲有意会说出这无理?取闹的要求。
“我让你把衣服脱了。”曲有意重复了一遍。
……
夜行阁
“为什么要脱衣服。”纪燕然的脑袋一片混沌。
“我是叫你脱衣服, 又不想谋你的财害你的命,你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曲有意朝着纪燕然一瞪眼,语气变得凌厉,眼神略显凶狠。
不知道为什么, 纪燕然看着曲有意凶巴巴的模样, 完全没有往日她当杀手的那般狠厉, 反而让纪燕然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词来——
“奶凶奶凶”。
算了算了, 自己还是不要犯贱说出“奶凶”这个词了, 否则非得给自己来一计竹笛敲脑袋不可?。
纪燕然?畏缩地蜷起身子,不再言语。
谨记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至理简言,纪燕然?脱去了衣袍, 露出里面黑色的锦衣,曲有意看着她雪白的肩膀, 脸上却没升起绯霞。
纪燕然?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 于是瞬时间拢起自己的衣裳。
“不行不行,这样怎么行, 你让我穿着亵裤和肚兜行不行?”纪燕然?摇了摇头,一副悲怆欲绝的表情。
她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自己堂堂千人斩的首领, 什么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这种不三不四的亵衣和肚兜啊。
纪燕然?不敢再去看曲有意的眼神,急忙扭过?头去,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曲有意。
“你也会害羞啊?”曲有意笑了一下, 故意揶揄道。
纪燕然?被戳破心事, 顿时窘迫不已, 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尴尬和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