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烧饼我还买不起嘛——”彰忆月这才回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是长公主,顿时闭上了嘴,脸上升起两片绯红。
彰忆月摸摸荷包有没有带上多少银两,一瞬间就慌了神,像泄了气的口袋似地低头赔罪道:“对不起,对不起啦!方才没有注意。”
大汉见到对方道歉,挥了挥手姑且作罢:“行,道歉就完事儿了。下次多注意哈。”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露馅了。”彰忆月拍拍心口。
大雁城的子民是真的好啊。彰忆月轻笑。
等到走到灯火阑珊之处,小丫鬟越发觉得不对劲,还在凛冽寒风之中冻得瑟瑟发抖:
“小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彰忆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当然是花楼啊。”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花楼里面什么样呢。
小丫鬟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眼睁圆:“什么!花……花楼?!”
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
“长公主您不能去啊!皇上要是知道您去那种寻花问柳的地方,肯定不会轻饶啊!长公主!”小丫鬟拽住彰忆月的衣袖,哀嚎道。
彰忆月飞也似似地冲进挂着“花满楼”牌匾的楼阁:“放心!我又不会问你的责,到父皇那里就说我给你下了迷魂香,然后我偷偷溜出去的!”
“不行呀!长公主三思啊!三思呀!”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已经被经常惹是生非的彰忆月吓破了胆。
这要是惹出了什么事端,小丫鬟几辈子的命都赔不完的。
“公主?原来是女扮男装啊!”
几人捕捉到两人对话中的字眼,轻呵一声。
彰忆月停下脚下的动作,顺着声音转头望过去,发现面前三个身着奇装异服之人围住自己,都是手上提着朴刀,上面似乎还隐隐约约黏着未完全干涸的血印。
瞳孔倒映着泛着寒光的刀刃,彰忆月的身形不由得一顿。此时他们正在胡同巷陌,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头一次见到这个场面的司玉双手颤抖,不禁浮现了当初刽子手把囚牢斩首示众鲜血飞溅的景象,其中一个刀疤脸反复摩挲着刀刃步步逼近,司玉把自己和彰忆月代入,吓得几近魂飞魄散。
面前的匪徒的其中一位,四寸长的刀疤占据在他的面庞,显得尤为恐怖。
彰忆月忽然感觉背部受到阻挡,她回头用余光看去,身后是一堵红砖瓦的墙,原来她们二人早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遭了!今天是非和这群人证明对抗了不可了。
“不行,司玉要保护公主!”
尽管吓得腿软,司玉还是扔掉了糖葫芦,闭着眼挡在了彰忆月面前。
“你们到底是谁?”彰忆月警惕问道,极力要掩盖自己畏惧的神情。
“你说呢。”对方步步逼近,不留彰忆月逃跑的机会。
小丫鬟身形颤抖,悄悄戳了彰忆月的肩膀:“回公主,他们是漠北……漠北人啊。”
漠北人?杀人如麻的漠北人?!
当年漠北人为了寻葛勒王报仇雪恨,把葛勒王室在一夜之内穿肠破肚,在葛勒国女墙高悬三十五六颗头颅,当时葛勒国血流成河,以来警示后人。
听到“漠北人”的字眼,彰忆月一瞬间就慌了神:“我警告你们啊,我可是大雁城的长公主,你们要是敢……要是敢……”
“敢什么?你们大雁城本来就欠我们几十年的债,那些贡品都奉上了,你们大雁城的主上还是贪得无厌,正好拿你赔罪。”
“拿我?”彰忆月只身后退,眼中惊恐万分。
他们是拿我当压寨夫人吗?还是说要拿自己换取他们那里的解放。
一道刺目的红影闪过,宛若疾风过林,片叶不留身。殷红的发带掠过彰忆月的脸颊,那人手上利落的给四人的背后点穴,四人双双倒地不起,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彰忆月欲言又止。
这么简单吗?
红衣女子将剑眉一展,缓缓阖眸:
“没事了。花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总有一些人惹是生非。还有,下次男装扮的像一点,额头花钿还没有抹掉。”
这红衣女子生的模样甚是好看,一双剑眉英气十足,眼睑下有一美人痣,鬓发用一根杨木树枝随意绾起,泼墨般的青丝随风而荡,说话都是带着笑颜的。容颜丝毫不逊于京城的美姬。
听到女子善意的提醒,彰忆月怔愣片刻,拿小铜镜一看,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顿时心生尴尬。
无妨,不妨碍今天遇到一位好人。
看着红衣女子转身欲走的身影,彰忆月赶紧叫住了她。
“神仙姐姐,可否留个名姓,此后也算留个念想啦。”
彰忆月又觉得这样说太过失礼,于是摆个样子拱起手,钦羡道:“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红衣女子将上邪剑归于背后,微微侧身,整个人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