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各部各府衙负责人也汇报了一下自己部门最近的工作,如此听完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各部各府衙的工作进展如何石忞是最清楚的,甚至连一把手家里有几口人,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剩下的都是走个过场。
散朝后,离午膳时间还早,石忞便去了文宣殿开始处理政务,昨天光顾着玩了,留了不少奏疏、密信没批复。
刚批了没一会,路关初就来报说郭凡秋有急事求见,石忞眉头一皱,连忙让她把人带进来。
没一会, 路关初就引着郭凡秋进来了,石忞也停了笔,路关初照例向往常一样行礼准备退出去, 石忞却开口了,“去朕的私库清点十万两银子给户部送去”。
“是,臣这就去办”路关初领命离开。
郭凡秋从进来就眉头紧蹙, 脸色微红,微气喘, 见路关初终于离开,啪地一声又跪了下去, 双手持信封冷静道:“陛下,微臣派去盯老院长一家的人都被杀了, 他们一家亦已失踪,微臣得知后不敢耽搁特来禀报陛下, 微臣有罪, 请陛下责罚”。
本来就有种不好预感的石忞见郭凡秋再次跪下的那一刻, 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听完禀报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直接起身拿过郭凡秋手中的信开始看起来。
本来脸色只是有些愁容的石忞看完信后,脸色有些发白, 按信上所说,这已经是两天前发生的事了,对方预谋已久,手段狠辣,等暗言上一级发现已经过了大半天。
老院长一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血流成河, 仆从被斩杀殆尽,也是这血腥味让附近的人发现了一点端倪,便去敲门,可久敲无人应门,也无人回答,才报到了衙门。
暗言的人晚了一步,没探查到第一现场,对行踪追缉增加了不少难度。
“罚肯定是要罚的,但不是现在,立刻再增派得力人手前往侦破,若老院长一家没有说出秘密就救下,反之就地格杀,速度一定要快,去吧”信被石忞摔到了郭凡秋的面前,语气颇为愤怒。
“是,微臣这就去办”郭凡秋从未见陛下这么生气过,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郭凡秋立马出宫去了暗言总坛,召集了一队各有所长的人马,又派了暗言内地位较高的人担任此次负责人,一行人当天就装成商队出了繁都城。
郭凡秋走后,石忞却没了再批奏疏的心情,一个人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事重重。
当初决定留张道长和老院长性命的时候,她就猜到可能会有这一天,但她久居上位仿佛一切在控的过度自信和心中的善念,让她不屑于下手,也不忍下手。
自她登基以来,看似杀人无数,也私下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但被她杀之人无不身有罪恶,而且大部分都是按律处置,小部分私下处置的也是触了她的底线,该死!
像罔顾性命,随意剥夺别人性命的事,她却从来没干过,因为就算受了这世十来年的帝王教育,前世学的一切也没有随风飘逝,尤其是已经初定的三观,更是深入骨髓。
她一直都尊重生命,因为生命只有一次,哪怕她有随意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但也不会随意使用,更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恶意构陷打击别人。
她也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张道长安全的离开了繁都城,老院长也能按时告老还乡,就连轩辕墨这些曾经的老师,她也都是能留则留,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也都放他们回归故乡,还都会赐下不少东西,若是有时间还是乔装送上一送。
轩辕墨他们都是很不错的帝师,该教她的不该教的差不多都教了,她知道权谋手段,也知道提前将可能的危险扼杀于摇篮,但她不会那样做,因为老院长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或对不起国家的事,反而为国家都做了不少贡献,她又怎么忍心!
如今真的发生了可能会暴露自己秘密的情况,让石忞坐立难安,她怕步千雪知道后会受不了,两人关系破裂,也怕自己不孝的行为折损皇帝威仪,毕竟华朝的人都信道教,重积阴德,再加上儒家孝道的熏陶,华朝人重孝道几乎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步千雪到文宣殿的时候,就看到石忞满面忧愁的坐在书桌后,眼神飘渺,桌上左边的奏疏、密信堆了一堆,右边却只有少许一点。
“你怎么了?一上午就批了这点,可不像你的作风”步千雪走近后见石忞任没反应,故意把声音提高不少。
按石忞的习惯,一般左边是未批的,右边是已批的,听路关初汇报,他们回文宣殿也有段时间了,历来兢兢业业的人,不可能光傻坐着啊,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步千雪疑惑的看着石忞。
正在沉思的石忞根本没发现步千雪进来了,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马愁容变笑脸,拉着步千雪坐到了旁边用屏风隔出来休息的地方,茶几上放着几盘时令水果和点心,茶水还温热的,便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还不是因为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要三个月后才能见了,每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