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步侯府时,石忞得知大理观御承和繁都府府尹等人都在南房实地查看,便直接去了南房。
没想到她会亲自来的刑部尚书等人有点吃惊,正要行礼,却被石忞阻止了,直接让他们汇报案子最新进展。
大理观御承汇报道:“启奏陛下,经臣等实地查看和询问所得推断,这是一起有准备有组织的犯罪,中宫大致是在昨夜三更至今晨被贼人劫走的,门窗虽然没有损坏,但左侧窗户有被打开过,昨日只有一人来过侯府,臣已让衙役去传唤。另外,侯府仆从少了一人,是今年才进府的短工张氏,生不见人,活不见尸,目前就他和被传唤的嫌疑最大”。
“不可能,那个张氏我认识,就是个苦命的老人,要是有这能力,也就不会在侯府了”石忞一口否认,步府的仆从大部分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和少许长工,短工又姓张的,除了当初她托给步千雪的那爷孙两,再无别人。
张氏祖孙二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是文之远治下一桩案子的受害人家属,呈婷信中没找到的祖孙二人就是他们。张老女儿被打死,表面看是纠纷导致的意外死亡,实则是伴侣出轨攀高枝,心狠手辣的故意谋害,更狠的是连为数不多的赔偿也卷走了,文之远收了好处,根本没细查就直接定了意外。
留下祖孙二人孤苦无依,才不得不来繁都投靠二儿子。二儿子虽然也不靠谱,但好歹有个地方,能活下去,可就这个待遇他们也没享受多久,直到遇见石忞,才被她好意安排到步府,她后来也见过祖孙二人,还和他们聊了些,二人的感恩戴德情真意切,她决不相信这样朴实的百姓人是骗子。
说起来,前天下午她和步千雪起争执还和他们有点关系,她想给祖孙二人一笔丰厚的钱做补偿,让他们回乡好好生活,步千雪却觉得给他们钱,还不如给小张一个进学的机会,因为回乡路途遥远,就算有钱他们也不一定守得住。
最后也没定,还是决定等呈婷回来,并了解一下祖孙二人的想法再说,但这最多只算是导火索,真正让她们吵架的并不是这件事。
大理观御承等人没想到陛下否定的这么决绝,但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把怀疑重点放在了另一人身上。
本来在花厅等候的步家众人得知石忞来了,便立马动身来了南房,左旋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两老满面愁容,步履蹒跚,走路都要人扶,姜丽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显然哭了有段时间,就连步朗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扶着姜丽,时不时擦下无声的眼泪。
“恭请陛下圣安”步家众人作势要行礼,石忞连忙阻止道:“自家人不必多礼,快扶他们坐下”,她怎么都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个场景,只能把痛忍在心里,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就怕加速他们情绪崩溃。
姜丽一坐下有开始哭起来,边哭边说:“昨天都还好好的,这睡一觉醒来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我们家可从来不做那些亏心事与人结仇陛下一定为我们做主啊”。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步朗直接跪在石忞面前声音哽咽的请求道,跟着一起进来的半月也一起行礼请求。
半月清晰的记得,自己是亲眼看着中宫睡着后,又守了会才去外间休息的,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完全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天就大亮了,中宫也已经不见了!
直到现在她都觉是虚的,太不真实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她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劫持自家少主。
石忞扶起步朗和半月,看着姜丽和祖母他们承诺道:“祖母、爷爷、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千雪找回来的,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她回来看见你们这个样子,会难过的”。
石忞的安慰起了点作用,姜丽终于收了声开始调整情绪,他们都相信石忞,因为她是皇帝,皇帝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
“启奏陛下,外禁军军长木兰雨有急事求见”左旋突然进来禀报道。
“让她进来”石忞并不意外木兰雨会知道她在这里, 又安抚了姜丽等人几句,便让下人扶他们回去好好休息等消息了,不然全部聚集在这里也只是于事无补, 徒增伤感。
“恭请陛下圣安, 臣有要事启奏”木兰雨行礼道,“准奏”石忞觉得木兰雨的神色和状态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今日凌晨五更三点还没到,就有人持金牌自称奉旨办差, 叫开了中南门往巨望县而去,臣虽已派人前去追赶, 但终究错过了最佳时机。臣有罪, 请陛下责罚”木兰雨愧疚道, 因为去了趟宫门才知道陛下已外出, 让她在路上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一路紧赶慢赶仪态也就顾不上了。
有人持金牌叫开门这种大事, 守城门将领是不敢大意的,第一时间就按规矩派了人告知外禁军司, 可不凑巧的是,木兰雨今日刚好晚起, 再加上今天又是大朝会, 她怕迟到, 不敢耽搁,才没有照例在早朝前去趟外禁军司,这才导致信息延报, 耽搁了最佳追赶时机, 所以她有罪。
石忞站了起来,眼神狠厉,内心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