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县衙胥吏遍者几百,多者过千亦有,省府级衙门更是人浮于事。吏虽非官,却是实际办事者,与百姓直接接触,自成朝廷脸面代表,若再不加以管制约束,只怕损我朝根基者胥吏也”段云洁答的掷地有声,面露愁容。
让本来想怼她的一些大臣都被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吓退了,毕竟是涉及到朝廷根基的大事,若被人理解成包庇自己的胥吏引火烧身就不好了。
一时之间殿内安静的可怕,石忞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站在前面的人看,最后礼亲王石延不得不站了出来,“段尚书所言极是,请陛下恩准”。
要不是石忞特意规定大朝会时,勋贵中郡王及以上诸王必须参加,石延一点也不想来上朝,要是亲王爵能像宗人令那样直接甩给石思河,她早就毫不犹豫的甩了。
有了石延带头,其他的诸王和内阁大臣等那还敢说不,最后全都赞成制定胥吏管理律法,石忞便顺势将这个任务丢给了段云洁。
实际上,胥吏管理律法的定稿都快成了,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石忞之所以唱这出双簧,也是有意敲打一下天下官员和那些嚣张的胥吏,给胥吏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这样都没抓住机会,那就不能怪她了。
接着是户部尚书元直木汇报各省赋税收缴的大致情况,动作快的省已经和户部对账完毕,钱粮也在运来的路上,动作慢的则还在做收尾工作,可能要下月初才能完成对账和启运程序。
比起殿内严肃有序处理政事的庄重威仪,此时殿外却是另一番景象,稳重如卢晏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任凭卢晏好说歹说,守在殿后皇帝专用通道外的内官就是不敢进去禀报,内禁军又不准他进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卢晏越发心急如焚,见劝说没用,只能把值守的内官拉到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我知道陛下有明令非重大事由, 不得叨扰朝会, 更知道你的担忧,不怕跟你说句实话——中宫不见了”。
内官脚下一踉跄,卢晏连忙扶了一把, 继续道:“你现在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吧!进去最多被杖责,但若再不进去禀报, 那我们身死都是小事, 搞不好诛三族都是有可能的, 你自己掂量下!”。
值守内官眼睛睁的大大的, 一脸不可置信, 刚刚卢晏一直说有急事, 又不说什么事,他肯定不敢贸然去禀报, 这会知道了什么事,他又希望从来不知道了, 紧张的咽一口唾沫才跑进去禀报了。
路关初站的位置正好看到出口处, 就是为了防止有急事禀报。见本应守在门外的内官突然一脸焦急的进来, 便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听了他附声汇报,心里顿时一咯噔, 当即让他先退出去, 自己缓了一会才脸色不变的走回之前的位置站好。
此时石忞正在对工部尚书奏报的事情下达决策圣谕,即使路关初心里再着急,也不敢贸然打断, 一直等到石忞说完,她才靠近石忞附耳把事情说了。
路关初汇报的消息就像一个炸弹丢到了石忞的脑中,顿时炸的一片空白,冕旒遮挡的脸和端正的坐姿虽让人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站在下面的诸王、大臣把路关初和内官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也都是些明白人,见她去向陛下禀报,便一时无人再出列奏报事宜,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石缓了一会才沉声道:“今日就议到此,除内禁军大统领、外禁军军长、刑部尚书、左右副督御史、繁都府府尹和大理观御承留下外,其余人散朝”。
“是,(微)臣等告退”没被点到名的大臣行礼后退三步,鱼贯而出,没一会,殿内就只剩了值守的内禁军、宫侍、被点名的几人和被招进来的卢晏。最后在殿内值守的内禁军和宫侍也退了出去。
石忞这才从凤椅上站起来急声吩咐道:“关初,立马派人去找清影,把它和清幻带过来,另外,把她也叫过来,再拿套朴素常服过来,快去!”,“是”路关初领了命跑着下去办了,片刻不敢耽搁。
本来只是有些好奇加疑惑的左旋等人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卢晏,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能漏”石忞命令道。
卢晏道:“是,昨天下午中宫轻车简从回了步侯府,侯府一切如常,并无异样,直到今早,中宫久久不起身,请奏亦无回应后,微臣才不得不破门而入,结果发现中宫并不在房中,被子也是凉的,守在外间的半月也被是昏的,可门窗都是好的,外边值守的内禁军也没看见任何可疑之人和听见异常的响动声。中宫不见后,侯府就戒了严,不准出入,消息也压了下来,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卢晏说完后的效果无异于朝左旋他们点了一虎蹲炮的威力,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表达了震惊二字。堂堂天子脚下,保卫森严的繁都城居然有人敢在侯府把中宫劫走,这简直就是把皇帝的脸放在地上践踏嘛,不是疯子就是亡命之徒或有预谋,胆子得很啊!
石忞道:“甚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