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这么办,石忞看着记事本上的新目标,越看越高兴,之前的气愤烦恼统统飞到了哇爪国,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路关初在下面看的一愣一愣的,差点怀疑之前看到的气愤、纠结、暴怒、冷脸陛下是她的错觉,可生无可恋的清影还在哪里趴着呢,假不了啊!
不过,不管是什么让陛下这么高兴,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她都打心眼里高兴,盛怒的陛下,真的有点怕人!
今日事今日毕之后,石忞心满意得的出了文书殿,天空一片漆黑,星星都没几颗,宫灯微弱的光却照出了西宁宫的轮廓,平秀殿与她正好有一墙之隔,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跟在边上的路关初没想到陛下会突然停下来,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环视一圈没问题,又看了看陛下看的方向正是平秀殿,立马明白过来,恭敬的上前一步行礼道:“现在已是三更天,明日还要举行春耕大礼,请陛下早些歇息”。
石忞虽然一直望着平秀殿的方向,却也听出了路关初的另一层意思,三更天暗示步千雪可能早已歇下,她去了不过是打扰人家睡觉,春耕大礼都只是附带的,就是劝她早点回去睡觉。
“恩”那她还是回去睡觉吧,又不舍的看了两眼才继续往天赐殿走去。
石忞一行人刚离开没一会,就有一名宫侍提着灯笼从外面快速赶来,到文书殿才知道陛下已经去了天赐殿,当即又着急的往天赐殿赶。
宫侍赶到天赐殿外时, 还没靠近殿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两位宫侍拦了下来,其中一个宫侍上前几步小声道:“陛下刚歇下,按例非急事不得叨扰, 你可知道?”。
“小的知道, 小的是平秀殿的,有重要事情向路大总管汇报,烦请跟路大总管说一下”要不是路大总管特意交代, 他才不想大半夜来折腾呢。
守门的宫侍见他态度不错,又是来找路大总管的, 才没有再为难, 让他在这里候着, 转身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又过了一道门就看到路大总管正在给陛下捏肩的侧面, 当即不敢再进, 退在几位宫侍后面等候。
石忞正闭目养神想事,一边享受捏肩一边泡脚, 并未发现有人进来,一直到她洗漱、宽衣完躺下, 那个后面进来的宫侍都没有出声。
直到路关初最后一个出来, 先出来一步的宫侍才凑上去小声跟她汇报了一下, 路关初闻言心里一咕咚,连忙见了平秀殿来的宫侍,听完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陛下刚睡下, 她是汇报呢?还是不汇报?汇报了, 陛下肯定就不会再睡了;不汇报,明天陛下知道后,她下场不用想, 都知道肯定很惨。
她是个有家室的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人着想,而且陛下最不喜的就是越俎代庖,想明白后,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又进了殿内。
前来报信的平秀殿宫侍已经被她打发回去好好伺候,怎么来就怎么去,跑得比谁都快。
“陛下…睡了吗?…陛下……”动作小心翼翼的路关初总算到了最后一道门外,才试探性的喊道。
石忞刚躺下没多久,正在酝酿睡意,尽量让自己别去想国事和步千雪,就听见路关初故意压低却足以让她听见的声音,本来不太想张她,可看她没有停下的架势,才不情不愿睁开眼有点不悦的开口道:“进来”。
劝她睡的是她,打扰她睡觉的还是她,最好理由够充分,不然今晚她睡不好,路关初也别睡了。
听出陛下有点不高兴,路关初更谨慎了,端着烛台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忙着汇报,倒先把蜡烛放好。
石忞睡觉的地方不喜欢点灯,宫灯和外间留一盏灯可以,睡的寝殿内,一旦她睡下,一盏灯也不会留。
光靠外面宫灯的微弱光芒,不拿烛台,路关初根本看不见路,她被绊倒事小,就怕一不小心冲撞到陛下就不好了。
石忞就静静的躺着,看着烛光越来越亮,直至路关初的脸进入视线,既不急着询问,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启奏陛下,刚刚平秀殿宫侍来报,说步候选浑身发热………”没等她把话说完,石忞刷一下就坐了起来,“立刻传太医,朕要更衣,快点”。
一想到步千雪正在发烧,她就心急如焚,没等宫侍进来伺候,就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朝木施走去,路关初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正要喊外面的宫侍进来伺候,却被石忞制止了,“此事不易伸张,朕自去即可”。
不知道陛下顾虑什么的路关初也没多问,歇了叫宫侍的心思,几步上前边帮陛下穿衣服边继续说道:“今夜值守的太医已经赶过去,步候选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不用担心”。
听到太医已经赶过去,石忞却还是放心不下,这里是古代,医疗条件比较差,万一有个好歹她实在不敢想象。已经习惯有宫侍伺候的石忞,即使有路关初帮忙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穿戴完毕,就一支蜡烛的灯光,她也没心情细看,只让路关初赶紧去把宫侍和内禁军支走。
路关初在前面尽职尽责的支开人,石忞则带着清影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