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山麓,他本来就已经是世袭郡王,再封就封无可封,便赏了一些补品和银两,其余身死的,无论是大臣还是家属,也适当给予抚恤,如果是大臣给予谥号会尽量给上谥。
为了更好的安抚臣民之心,安排妥当这些之后,她还特意让礼部下了告示在全城各张榜处进行张贴,内容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和处罚,即是警醒众人,也免得谣传乱起。
其实木兰雨也在第一时间做了出榜安民的工作,但因为很多都不是她能定夺的,所以有些含混不清,以致私下谣传四起,所以再次出榜安民很有必要。
木兰雨来的时候还是清晨,离开的时候已是中午,除了她是从头呆到尾的以外,其他人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她也该按陛下旨意去抚恤将士家属了。
战死的将士在昨天下午就已经陆续入土为安,除了家近的通知人来领走自行发丧下葬外,其余的都被葬到了郊外风景优美的将士公园中,公园有专人看管,墓碑都由朝廷统一打造,这是西征时受陛下批准留下的传统——就地掩埋。
当初石忞也就是在上课的时候随口一说,没想到被老师谷运筹记了下来,西征伤亡较大,把战死将士运回家中安葬显然不现实,火烧在这里是对待坏人或者犯人的,直接不考虑,就地掩埋,弄成墓葬群是最好的办法,方便统一管理,以免寒了将士的心。
名字也是她赐下的,凡是多数战死将士埋葬的地方都统一叫将士公园,由所在地所属都督府派人前往管理,根据公园大小,派的人数从十人到百人不等,一年一换。
西征时建了几个将士公园,本来以为以后不会再建,最起码她在位期间不再建,结果才隔了几年,现在又建了两个,这让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木兰雨走后, 石忞直接累瘫在椅子上,索性闭着眼边休息边想还有那些事还没处理,过了一会, 她就感感觉到有一双手在给自己揉肩, 力度适中按得比以前都好,便眼都没睁的开口夸奖道:“乙春的按摩技巧大有长进,不错啊, 左肩再往右点力道再重一点”。
平常她太劳累或者久坐赶到肩膀不适的时候,都不用她提醒或者说什么, 路关初、乙春等或服侍的内官、宫侍都会眼明手快的给她按一下, 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乙春。
在石忞自己不断提要求的指引下, 肩膀被按的很舒服, 她坐的椅子又宽大舒适, 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没发觉她说了半天乙春都没答话。
石忞做了个梦,梦到步千雪在来繁都的路上被人袭击, 下落不明,清影为了保护步千雪死于歹人之手, 一地的血, 她找不到步千雪, 找不到她想找的任何人,她被吓醒了。
“母后,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为何不叫醒儿臣?”一睁眼就看到文宣殿熟悉的顶端和摆设, 也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安静看书的文昱, 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多了条薄被,殿内除了她们母女再无他人。
对石暄说不上恨,更谈不上喜欢, 毕竟她也不是受虐狂,所以打心里不认这个母亲,但对于文昱这个母后,她还是很喜欢的,因为她对原主和自己都是真心的好,也不偏心,所以这母后她也是越叫越顺口。
文昱闻言立马放下书中的书起身走了过去,就看到刚睡醒的石忞一头薄汗,自然而然的拿出手帕边给她察汗边说道:“不过初春的天气,怎么就睡出了汗?听他们说你一回来就一直在处理政务,我担心你便过来看看”。
精神紧绷的文昱几天没睡好,这一睡就睡到了快中午,一醒来就着急的问自己的典总管太皇太后那边的情况,得知一切如常,这才放了心,让她高兴的是忞儿回来了,而且还是黎明左右到的,能这么快就赶到肯定是一路奔波,想到忞儿从小到大都没骑过这么久的马,就心疼。
她洗漱妥当便准备去看忞儿,结果派去打探的宫侍来报说陛下在文宣殿,俗话说知女莫若母,以她对忞儿的了解,不把政事处理妥当是不会出文宣殿的,而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又那么多,便去了永寿宫看望母后。
突然被袭击的时候文昱尚可勉强镇定,因为她知道有副统领在有内禁军在,还有宫侍在,又有一向稳重能拿主意的母后在,她真的也就慌乱了几秒,但当母后突然受伤后,她就真的慌了,强装镇定都做不到,脸色铁青,手都是抖的。
当时形势混乱,天黑灯弱看不太清楚,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说话完全靠吼,她和母后虽然都在中间,但是还隔得有点距离,她根本看不清箭是从哪里来的,要是知道、看得见,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把箭挡下来。
可惜没有早知道,也没有看得见的条件,母后还是受伤了,她心乱如麻,慌了神,完全是在宫侍的扶持掩护下往前走,幸好在木兰雨他们的极力拼杀突围下,他们历经险阻总算是回到了宫中。
回了宫中,自己熟悉的地方才让她有了些力气,慢慢镇定下来,神经却开始紧绷,立即让人去请值守的太医到永寿宫,送母后回永寿宫的路上她不停的和母后说话,生怕她睡过去,母后却像没什么大事一样不停的安慰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