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教人用毒,宁烨得把她皮扒了。
我的忙你帮不上。学点好的,读你的书。云葳冷言冷语,若非没有伞,这会儿她非走不可。
那日雍王非要过府,是来寻你的?娘去找舅母了,是不?云瑶忽闪着大眼睛,俏皮道:
雨天湿滑,舅母生产后一直体弱,你别折腾她。想去雍王府?我可以去啊,我和舒外婆很亲近的,探望很正常。
云葳一怔,聒噪的小不点也长脑子了?
当真?她转眸盯着云瑶,又道:娘能放你随意出府?
切,我又不是你,瞧不起谁呢?云瑶丢了她一个白眼。
那你昔年在宫里时,和太后关系如何?云葳追问。
我是开心果,只要我想套近乎,没人扛得住。太后,还行吧,去陪过她几次。云瑶成竹在胸。
成交。云葳眸光微转,莞尔道:毒不教,医术可以。
哼,行吧。云瑶气得嘟嘴,一个时辰后,我带你走,委屈你扮作我的侍女咯。
云葳哼笑一声,开门冲进了雨帘:你和娘说,我走了。
是日晌午,云瑶当真把云葳带去了雍王府。
桃枝残了腿,半倚床榻,眼睛虽盲,耳力却愈发好,不待云葳说话,听得脚步声,便激动唤道:姑娘!
云葳眼眶酸涩,缓了良久才近前握住她的手:姑姑受苦了,是我牵累了大家。
不说这些,活着回来就好。桃枝颤抖着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瘦了。
姑姑再等等,等我查到线索,把歹人揪出来,就接您回家。云葳话音恳切,您有消息给我吗?
先前那枚失了簪头的金簪,姑娘得拿回来,簪管里有林老给您的手书。侯府被朝廷收回了,东西怕是入了内府库。桃枝的话音一本正经,文俊阴狠老辣,似精通毒理,姑娘切切小心。
您放心,您和林家,还有侯府上下的仇,我会让她偿还干净。云葳眸光微转,抬手攀上桃枝的耳畔,低声嘟囔:
姑姑,麻烦您个事儿,想办法托人办成,最好今日就做了
桃枝认真听完,正色道:小事,好办。
云葳依依不舍松了手,温声道:您好生养着,我不便久留,先走了。
嗯,去吧,行事别毛躁。桃枝不放心,絮叨不停,朝人摆了摆手。
云葳离开王府的半路上,心绪愈发杂乱,内府库在禁中,存放的多是文昭私产,她的手够不到。
瑶瑶,敢入宫吗?去给太后问安?她眸光一转,打起了幼妹的主意。
得寸进尺?云瑶眉目扭曲:要干嘛?
带我混进去,你陪老人家说说话。云葳无意相告。
云瑶托腮忖度须臾,轻叹道:行吧,仅此一次。她敲着车窗,吩咐马夫:去宫门口。
二人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内侍才把人引进去。
太后瞧见云瑶身后那低眉颔首的小婢子,狐狸般的眸光微转,赶忙支开了随侍。
乱跑什么?皇帝已出宫见过你,这才几天,怎还闯宫?太后有些后怕地责问。
臣有要事求见陛下。云葳跪地做请,委屈道:臣实在无法,才斗胆来此,望您成全。
等着。太后出去与近侍耳语两句,沉着脸坐回了主位,再未言语。
不多时,文昭匆匆赶来,脸色幽沉,开口就是诘问:怎就不听话?宫里眼杂,你胡闹!
陛下息怒。云葳装得乖觉,讨好道:臣今日来,本就是要与您定个计策,故意漏马脚逗人出招的,您不生气可好?
话音入耳,文昭是愈发火大了,云葳要做的事,真就拦不住,非要绞尽脑汁地冒险撒欢。
说来听听。碍于太后在侧,文昭不便发作,只得将她的动机先打探出来。
臣的计策便是,您的内府库遭贼,臣昔日府邸旧物失窃,您把这风声散出去,贼人会怀疑臣府上未死的漏网之鱼归来生事,定会慌乱去查。
云葳小声嘀咕:但臣的东西,您真得还给臣,这不是演戏。
什么东西?文昭凤眸觑起,暗道云葳胆子愈发肥了,都敢算计打劫她的私库了。
昔年镶嵌扇形残玉佩的金簪。
云葳边说边瞄着文昭的脸色,补充道:那是桃枝姑母留给她的念想,您赐还臣吧。还还有个云纹玉佩,是臣重金买下的宝贝,您也还给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