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忽而,温润的触感抵住了云葳紧抿的朱唇,将她惊得身子一抖。
文昭伸手环住了她,与人低语:朕发现了,你嘴巴执拗,身体诚实。是以朕不打算与你废话了,你心意如何,朕换个办法与你沟通,一试便知。
云葳挣扎了两下,见无法抽身便出言回绝:不可以,臣不愿
她不能再留在此处,直觉告诉她,她会沦陷,会沉溺于文昭的虚情假意,最终情难自拔,苦的只是她自己。
二人离得足够近,鼻息缠绵一处,文昭不打算放过云葳了。
这人淡漠疏冷,桃枝所言不虚,云葳理不顺复杂的感情,一直在压抑隐忍,她不能眼瞅着云葳渐行渐远,当真抽身而去。
唇瓣复又交叠,文昭感受着云葳轻颤的节律,适时以灵巧的舌尖探入了一方温软,拨弄着贝齿高墙,游走寻觅着出路。
银白的闸门坚实,却抵不住巧舌的软柔,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任人长驱直入。
云葳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继而愈发杂乱无章,一双手不受控地捏住了文昭腰间的衣料,随即攀上了她的肩头,而后踮起脚尖,将半个身子半挂在了文昭身上,手臂勒紧了文昭的脖颈
文昭收回了自己攻城掠地的灵巧武器,垂眸回望云葳迷离的眸光,嗤笑道:
朕身上挂的,是谁的爪子?不是说不愿意,怎还搂着不放?
云葳倏地松开了手,背于身后的指尖蜷曲,扯起衣裙揉捏来缓解尴尬,低垂着头平复起喘息,刻意不去看文昭玩味的视线。
文昭眼里的云葳,面颊飞斜红,杏眼氤水雾,好似出水芙蓉粉嫩含羞的瓣羽。
云葳此刻正感悟着从未有过的软绵绵,松垮垮,却也莫名心安又畅快的复杂滋味。
身体支撑不住心灵的悸动,本该是足够惊悚无助的处境,而眼下,她却巴不得永远沉溺在这份虚无缥缈却也真实的朦胧里
此处静谧,今夜歇在朕房中,可好?
文昭得寸进尺,将她藏起的小爪子揪了出来,托起白皙如玉的手背,俯身笑啄了下,朱红的浅淡唇印顷刻绽放出了一朵散开的潋滟红蔷。
云葳回以沉默,文昭不疾不徐,只以指腹轻柔地捏着指尖打圈圈。
得逞
夕阳落晚风, 暮色连月华。
云葳别过视线,刚好扫见一抹残红映窗棱。
文昭的手指温热,在她手里转来转去的,有些痒。
夕阳无限, 斜红如痴如醉, 只可惜不过刹那芳华, 热烈却短暂。
云葳悄然抬起手肘, 在文昭眼皮子底下挑开了门闩的一角,用尽吃奶的力气, 如一尾泥鳅般自她身前挣脱出来, 开门闪身一气呵成。
云葳逃跑的动作灵巧至此,文昭始料未及。
她也不恼,只伸出纤长的手指, 勾住了云葳后背的襦裙系带, 调侃道:
朕若再用力, 你就要当着外间的宫人,落裙露小衣了。
云葳垂眸瞧着身上的齐胸襦裙,回想起里面单薄肚兜上滑稽的绣样, 无声撇了撇嘴,只任由文昭将她拽回了房中。
文昭愈发过分,干脆把云葳拉进心怀,蛮力让人半仰着倒在了臂弯里,她眉眼间的波光如婵娟清溪,话音带着十足的逗弄,半贴在云葳的耳畔撩拨:
小秘密都被朕勘破了, 怎还想着跑?
云葳没了主意,却也不想就此沦陷, 硬着头皮回嘴:
臣不能,求陛下垂怜,留臣一命。太后,她她会杀了臣的。
呵文昭笑得爽朗:
母亲若有此意,为何把你送来此处?傻不傻?难为老人家一番心意,不若今日你就承了她的情?
话音入耳,云葳暗道大意,太后和文昭简直是一对儿妖孽,戏精中的人精!
见云葳呆呆地瞪着乌黑的瞳仁,一脸娇憨的错愕模样实在讨喜,文昭也不待她多言,裹挟着人直奔床榻。
乖乖坐着,朕吹了半日风尘,先去沐浴更衣。文昭双手扶着她的肩头,温声出言:
想想一会儿要吃什么,许久未曾对饮,喝两杯如何?
云葳垂着羽睫,含蓄而温婉的道了声:陛下决断就好。
乖。
文昭唇缘的笑靥深沉,呼噜了下她通红的小耳朵,转身往檐下去。
秋宁和槐夏战战兢兢杵在廊道里,两颗头抵在胸口,皆是满目愧色。
文昭扫了二人一眼,指了指房中:把人看好了,朕兴许可以既往不咎。
狗腿子般的二人格外殷勤,一溜烟立去了门边,那傻样儿令文昭走出去好远,却还忍不住弯了唇角。
云葳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提起裙摆踩着猫步在房中环视了一圈。
前廊下的二人她断然无法买通,思前想后,若要逃,便只有从后窗翻出去了。
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