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在她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成了这样的精巧棋阵。
这盘棋,原来是她败了。
偌大的慎王府邸, 随眼所见,无处不显奢华。
府中的人并不活泼,每个人虽来来往往但目不斜视, 死气沉沉。
慎王府和谨王府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
谨王府与其相比起来,要雅致得多。
像极了它主人所给予的感觉,带着点儿亲近的意味。
星南叫停了路过的一名侍女, 眉眼冷淡地问道:“你们王爷呢?”
侍女恰巧刚从云慎那边被打发出来,知他下落,便行礼道:“在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 星南便将其推开走了进去。
她甫一进入室内, 便为空气中带着腥甜的糜乱气息而深深皱眉。
这味道不对。
星南敏锐地察觉出异样, 便当即停在了原地, 没有越过那扇屏风。
一屏之隔,里间仍在断断续续地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
伴着声低吼过后, 云慎示意才刚刚与自己欢好过的侍女收拾收拾, 抓紧离开。
他周身懒洋洋的, 也没想着将人留上一会儿, 毫不怜惜。
路过星南的那名侍女脸色潮红, 脚步虚浮, 艰难地走了出去。
不难想象她之前在这书房内曾经历了些什么。
云慎还真是好兴致,白日在书房中也能行得这等事。
即使心知有人进来, 也要完成才肯罢休。
星南冷眼看着衣冠不整的慎王,“劝慎王将衣衫整理好。”
慎王本以为来的是哪个不开眼的下属, 却没想到是星南亲自来了。
便收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匆匆整理好衣衫, “郡主, 怎么这时来找本王?”
“王爷还当真对这朝堂上发生的那些丝毫不觉着急。分明早朝时分已被太子一党上本弹劾,你还有心思在这里……”
星南冷哼了声,不再言语。
会选择扶持慎王,只不过是出于无奈之举,要不是他便于掌控……
就云慎如此贪图享乐、为人轻浮,难怪不得帝王的青睐。
“本王不着急,自然是因为知道有郡主帮扶不是?”云慎规规矩矩地站在星南的面前,先时那份吊儿郎当也散去不少。
真是奇怪,自己在帝王面前尚且感到从容,却从这位皇妹这处备感压迫。
“你曾指使手下贩卖官家私盐?还让人拿了赈灾官银?”星南见慎王兀地惨白的脸色,便知那参奏中的种种并非空穴来风。
“真是荒唐。你若做了也便罢了,偏偏留了尾巴,如今又想如何自保?”
“星南,救救皇兄……”
星南自心间极快地闪过不耐,却也尽量隐忍了下来。
就凭他,也配让自己称之为皇兄?
她唯独会这么唤那一人罢了。
“慌什么,本郡主自会救你。”星南察觉到窜入鼻间的几丝味道,不由得蹙了蹙眉,“你身上的味道…离我远些。”
云慎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自觉向后退了退。
在和对方商量了会儿对策之后,心也随之安了安。
后来星南意欲离去时,云慎突然想到些别的,于是试探着开了口。
“郡主可有心许之人?用不用皇兄帮你……”
看她那副模样就知该是还没经历过男女欢爱,所以才会觉得厌恶……
云慎心里算盘打得很响,讨好自己的缔盟对象,无疑是件益事。
这丫头要是喜欢谁,自己到时候就派人强行给她缚到身边,如此卖个人情。
星南眉毛微挑,仍是神情冷淡,“心许之人?”
她眸光晦暗不明,语气倏忽笃定,“有。”
哈?还真有?
云慎不由得在心里称奇。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心思这般深沉的皇妹给相中。
他更觉好奇,便下意识追问了一句,“是何人?”
云慎那点儿想八卦的心思,悄然地浮了上来。
语气中还藏了点儿讨好,“力所能及,皇兄定会将人送到你的手中。”
星南浅淡地笑了笑,如寒冬乍暖。
这还是云慎第一次见她在自己的面前笑。
美是美,但总觉得不似是什么好事。
“本郡的那位心喜之人,名唤云谨。”星南边漫不经心地说出,便转过了身准备离去。
她做事一向从容随性,也无意去观测对方的神色。
“还望慎王,尽力而为。”
云慎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叫人有些难以形容。
过了会儿,才听得他意味不明地言道:“果然如此。”
他就觉得,星南平日里对云谨的珍视程度…已经到了让人费解的地步。
却没想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