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心!”
流羽破空而过,元锦绣没有丝毫迟疑地挡在了云谨的面前。
蝴蝶折翼,如败叶坠落而下。
“熙贵妃……”
暗紫色的血液,箭上鸠毒难解。
云谨少见地慌乱起来,半蹲下去,扶住元锦绣的身子。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中人的生机,逐渐地消散。
“本宫都要死了……”元锦绣抚了抚云谨的脸,云谨没有选择避开,“王爷就不能唤我声锦绣吗……”
“锦绣。”云谨只觉心中酸涩万分,说出话时也有些无力,“你本不必……”
“锦绣是自愿的,谁让我一直痴恋爷着王爷呢……”意识彻底消散前,元锦绣在心中想着,自己到底还算是赚了的,起码她能死在所爱之人的怀中。
倒也,不悔。
元锦绣想到自己初见云谨那天,云谨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虽然说着劝诫的话,可她的语气却永远是那样温柔……
宠辱皆历,她为心悦之人而亡,此番深情不易。
到底无悔。
元锦绣走时,唇边甚至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云谨望着怀中已然失去呼吸的女子,轻声承诺道。
那日宫内,有不少人亲眼见着谨王横抱着被判为罪妃的尸首走出了午门。
似乎有些失了体统。
可她的眼中无悲无喜,更兼周身气质冷然,无人胆敢多言半句。
也不是没有想上前提醒的,却被身边恰巧路过的小福子给眼疾手快地给拦了下来,“你做什么?莫要多管主子的闲事。”
“被废除妃位后,那便不再是宫内的娘娘。更何况人已故去…不管王爷想带她去哪,都不为过。”
***
是夜,慎王府邸。
“云睿死了,乱箭穿身,死状惨怖。”
云慎压惊似的饮了口茶,手心不知为何,出了不少的冷汗。
他远远地望着那些官兵将流羽一根一根地拔出,随之汩汩而出的血流,染红了那方地。
后来众人想着,这如筛子一般怎么也不会有人形了,干脆直接这样将尸首架走。
“非但如此,睿王意图谋权篡位、残害手足,将背负着永世的骂名。”云慎顿了顿,总错觉闭上眼睛还仍然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想不到本王的这位皇弟,真下起手来竟也能这般狠……”
星南并无多大反应,只是略沉了沉眸,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良久,她起身,“他不该试图触碰谨皇兄的底线。”
云慎所说的这些,星南早便已经得到消息。
她还知道,这次云谨是为了一个女子的死而少见地发了怒。
还真是好奇,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北楚的年轻世子秦恰, 处事随性,向往自由。
他的父王常年忙着处理各项事务,并无机会多加管教。
于是秦恰索性就悄然挑了个黄道吉日, 独自离了王府,也不告知去向。
只留下一封书信,写有“外出勿念”这四个大字。
他潇潇洒洒地外出游山玩水了大半年,直到前日才刚刚回到皇城。
秦恰这一趟出行, 所得颇丰,给府中那些人带回了不少的新奇玩意。
“哎,这是什么啊?好像还能转!”
“不是, 你行不行啊, 这么少见识?这东西唤作‘陀螺’, 看到旁边那条鞭子没?你用点儿力抽它, 它就能一直转。”
“给我试试,给我试试!”
芙画将那条鞭子拿在手中, 掌握好手中的力度, 像模像样地对着那木陀螺抽了一鞭子。
结果, 那陀螺纹丝不动。
“不是, 芙画姐姐, 你这也不行啊?这一鞭子下去, 气势倒是有了,结果到头来就沾到几粒尘土……”
旁边的几个小厮和小丫头都禁不住指着地面笑她, 可气得紧。
芙画假意挥动起手中的鞭子,好似要替自己报仇。
才刚欲要追着方才笑得最欢的小厮出出气, 就听得有人唤她。
“芙画姐姐, 快先别和他们闹了!公主殿下今日来府里了, 公子要你去将他夸过可口的那几样茶点挑些给送去。”
正事要紧, 芙画就将手中的鞭子随手塞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小丫头怀里,随后急急忙忙地赶去取茶点。
走前还不忘回头嘱咐了声,“公子带回来的那些小玩意,你们可不许玩坏了!”
有顽皮的小厮冲她扮了个鬼脸,又重新加入到众人玩闹的行列里。
芙画做事时,向来手脚麻利。
并未让世子和公主等太久,她就端着满满一盘的各色小茶点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墨绿锦衣的年轻公子,笑着将芙画拿来的茶点接到手中。
转而殷勤地为坐在对面的白衣美人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