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主院,谢昭然往自己的院子走,还没到院门口,就看见羌笛步履匆匆。
“何事?”谢昭然停下脚步问道。
羌笛瞧了眼四周,凑到谢昭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禀。
“师小姐那边盯着的暗卫来回,师小姐穿着一身夜行衣出了门。”
谢昭然心一顿,这时候她要去哪?
“让人盯紧了,我马上到。”
谢昭然吩咐完羌笛,快步回了房,换了身同样的夜行衣,从双扣箱笼开了锁拿出兽首面具,匆匆就要戴上,羌笛又来回禀。
“主子,暗卫说,师姑娘好似是朝着咱们国公府的方向来的”
谢昭然刚要带上面具的手一顿。
呆了半晌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在夜色里勾起,就和外头月亮的弧度一个模样。
师钰宁懊恼自己的一时兴起,她都忘了她压根没来过国公府啊,这么大个国公府,她上哪儿找谢昭然啊。
“哎,你小心些,这都是小姐要的宵夜,可千万别撒了。”
师钰宁听到脚步声时,吓了一跳,匆匆躲到了花园里的假山后,就看见了两个小丫鬟从月洞门外走了进来。
两人手上都端着个黑漆描金托盘,上头放着好些个碗碟还盖着盖子,一看就是好吃的。
听他们提到小姐要的宵夜,师钰宁眼神一亮,这国公府的小姐可不就谢昭然一个么。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今日运气不错,先是来的路上没遇上一个人,再就是翻墙进国公府,正好遇上了护卫换班,也没遇上一个人。
她今日的运气真是好极了。
瞧着那俩小丫鬟端着东西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师钰宁赶紧跟上。
跟了一段路,师钰宁撇撇嘴,有些不开心了,她倒是担心谢昭然担心得吃不下饭,谢昭然胃口却这般好,才几点啊,就开始要吃宵夜了。
师钰宁用力锤了一下子廊下柱子,没控制好力度,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担心被小丫鬟发现,她赶紧闪到了柱子后头,观察了会儿见没被发现,这才松了口气。
眼瞧着小丫鬟已经走得快没了身影,师钰宁收起情绪,猫着腰,小心地跟了上去。
劫色
师钰宁跟着小丫鬟一路来到了一个幽静的院子前, 担心被发现,师钰宁先躲进了个黑暗的角落,瞧着小丫鬟进了一间亮堂的屋子。
她打量这个院子, 倒是没想到, 谢昭然在国公府的院子,竟然比她在侯府的院子还小些。
这要是让她自己找, 她定是想不到这么个角落里的小院子会是谢昭然的院子。
师钰宁借着月光观察四周, 这院子虽说小, 倒是五脏俱全,正房坐北朝南, 格局不错, 白日里应是阳光能落进屋子里, 视野通透。
东西各有两间厢房, 此刻都暗着,也不知道平日里是否住人。
南面是院子的正门, 刚刚师钰宁就是从这儿进的,左右两边各两座倒座房, 晚间竟然无人值守。
她就这般进来了, 也没人知道,谢昭然或许是在自己家里,失了警戒心,这要是有心之人想做点坏事,不是轻而易举。
这太不安全了,待会儿她可得提醒下谢昭然。
师钰宁看着小丫鬟从抄手游廊里走了过来, 赶紧藏了起来。
这院子由抄手游廊将整个院子串起来, 从正门到正房之间铺着一条青石甬道,院子里种着一颗高大的月季花树, 她就藏在了花树后头。
待小丫鬟出了门,脚步声远去,师钰宁才从树后出来,垫着脚,猫着腰,小心地沿着墙角摸到了正房外头。
师钰宁小心翼翼推了推正房的窗户,心中大喜,今夜的运气真是棒极了,窗户未上栓。
她轻手轻脚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往里头瞧了眼,没发现有人,她略略放下心来,一个跃起,从窗户翻了进去。
刚一落地,还来不及松了那屏住的半口气,就瞧见了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双通体漆黑无一丝花纹的浅底靴。
不好,被发现了!
师钰宁慌张地就要后退,想原路从窗户翻回去,刚刚蹲起半个身子,衣领就被拽起,紧跟着双手被死死反剪住,动弹不得。
一阵天旋地转的,她轻松就被来人给扔到了挂着天青色帷帐的梨花木拔步床内,跌落在软乎乎的被褥上。
刚要挣扎着起来,腰身就被一双修长的手给摁了回去。
“哪里来的小毛贼,敢擅闯我国公府?”
师钰宁抬头瞧去,谢昭然正低头看着她,眼眸中映着屋内摇曳的灯火,亮堂堂的,连声音里都透着一丝愉快的戏谑。
“认出我了啊。”师钰宁瞬间明白了,抿了抿唇:“那还不放开我——”
那个“我”字刚落地,脸颊上忽地扫过一阵似风的气息,师钰宁不自觉一个吞咽。
谢昭然不但没有放开她,竟还凑得更近了,师钰宁屏住了呼吸,生怕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