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太傅怎会带兵去杨府?之前他们在朝中也并无多少交集啊。晟颜柔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递给云舒语,又夹起一颗蜜枣,用手在下面接着。
或许这次楚姑娘被刺杀失踪,与杨府的人有关。云舒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又立刻含住蜜枣,待口中苦味散去,才道。
能让秦泛这么不顾一切的,除了楚兰舟,云舒语想不到其他。
明日我们去将军府看看。晟颜柔召来府中长史,让他送了封拜帖到将军府。
自从先帝入陵之后,她至今也未离开长公主府,京中各府也全在观望,毫无动静。
不过今日之后,这份平静可能就要被打破了。
杨府。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太傅带着羽林卫将整座杨府都包围住了。管家急匆匆地跑到后院,一脸的惊慌失措。
慌什么,围住便围住了,她还能抓了我不成。杨迟衣头也未回,气定神闲地向湖里又撒了一把鱼食,看着湖中的鱼儿抢得欢,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闭门不出,更是让朝中的人安分守己,他有什么罪名让秦泛带兵围住他的府邸?
难不成她真的无法无天到随意给他按个罪名,来抓他?
可殊不知,得罪秦泛的人,要抓他,何需什么罪名。
更何况他的罪名早已罄竹难书,治他的罪不过是早晚的事。
谁让他不知所谓,撞到了枪口上。
要刺杀谁不行,偏偏不知死活地将主意打到了楚兰舟的头上。
这不是嫌命长是什么?
楚兰舟无事,暂且便算了。
如今她不知所踪,生死难料。
秦泛这段时间积压的担忧、焦虑、无措、恐惧,正愁没地儿发泄,他就送上门来了。
府外,秦泛骑在马上,望着宏伟庄严的杨府,冷声道:砸开。
她是来抄家的,不是登门拜访的。
大人,秦泛砸门了。府内小厮慌乱地跑到后院,胆颤心惊地禀报。
什么!她大胆!杨迟衣猛得将鱼碗摔在地上,鱼食洒落一地。
杨迟衣挥袖离开凉亭,浑身气得发抖,直奔前院。
秦泛此时已破门而入,看到杨迟衣怒气冲冲地向她走来,反而笑了:压住他。
是。羽林卫领命,四个羽林卫直接上前。
我看你们谁敢!杨迟衣站定,抬手指着向他冲过来的羽林卫。
四名羽林卫果然停下了,面面相觑。
杨迟衣毕竟也是朝中重臣,他们只是收到了调令,并不知他是犯了何罪。
我敢!压住他!秦泛坐在马上,睥睨道。
是。羽林卫不再犹豫,立刻压住了杨迟衣。
老夫乃三朝元老,先帝亲封门下令。秦泛,你敢!杨迟衣即便被羽林卫抓住了,依旧趾高气扬地道。
压回大理寺,其余人等全部压回刑部。秦泛并不理会杨迟衣的话,看着他怒不可揭,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脸上扬起出了邪恶的笑,低着头,俯趴在马背上挑衅道:抄家,查封。
秦泛!秦泛!竖子敢尔!杨迟衣挣扎着,怒吼道。
是。回应杨迟衣的却是羽林卫震耳欲聋的应声。
杨迟衣这才有些慌乱,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口中却依旧喃喃道:老夫乃三朝元老,一品大员
无人理会他说了什么。
匆匆赶来的杨典和杨硕也被逮了个正着,直接带回大理寺。
秦泛并未说明缘由,直接将整个杨府抄家,府中所抄金额高达上亿两,全部充了国库。
杨氏党羽一派,也纷纷入狱,论罪行处。
谁也没想到,昔日在朝堂咳一声都能震三响的杨氏一党,就此落没。
秦泛向天下公布了杨迟衣,及杨氏族人的罪名,独独瞒着杨迟衣一人。
至死他都不知他是因何罪被抓入狱,更不知为何上法场的路上,百姓纷纷对他唾骂如斯。
真相大白
秦泛仅用了半月,便将杨氏一党全部除尽。
不过武珝却保下了兰越石,兰越石曾经虽然也是杨氏一党,但他却是周顺的丈夫。
武珝将他从吏部侍郎贬到了吏部主事的位置,连降三级,也算是惩处了。
周顺当年从将军府出嫁,与兰越石更是情意互通。
秦泛也不想毁了周顺的幸福,便也不再追究。
杨氏一党的罪责公诸于世,钟家之案的真相也大白于天下,但秦泛并未将参与钟家之案的全部人员公之于众。
但仅杨氏一党的没落,便已让朝臣对秦泛心怀忌惮。
试问谁能直接带着羽林卫,不问缘由便去杨府抄家?
甚至他们都不知何时秦泛查清了钟府的真相。
毕竟秦泛在大理寺和刑部只呆了一个月,在楚兰舟失踪后更是日日在外奔波,再未踏进长临一步。
再次回来,便已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