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我恰好要去各城巡查泛兰舟商铺,明日我便带人去浔阳,走水路不到两日便能到。我若亲自去找管家,他不会不见的。钟晚宁道。
她也想知道,当年他为何要突然离府,甚至不顾和父亲几十年的交情,只身离开。
好,你记一下地址。秦泛点了点头,她暂时的确也无法离开长临。
钟晚宁绕到桌前,将卷宗上的地址抄写在纸上,写完将纸折好放入袖中。
钟晚宁抬起头,却见秦泛盯着她,好像有话要和她说。
你觉得你苏伯伯为人如何?秦泛问道。
她在几处的卷宗上都看到了苏明,这让她不得不多些考虑。
苏伯伯一直谨言慎行,处事低调,只是有时候较为固执,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复兴苏家军。钟晚宁对苏明的印象仍停留在八年前,苏家从风陵渡回来之后,她虽去了苏府几次,可却一次也未见过他。
秦泛点了点头,她与钟晚宁对苏明的看法相近。
可秦泛更信她的直觉。
苏明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当初只因为她的一句话,便能瞬间变脸,更是在她走后,从礼部调到了兵部,如今更是被任命为北伐元帅。
时隔几十年,苏家军终于再次回到战场。
苏明不属杨、花两党,却能让杨迟衣和花渊微都想拉拢,这次他能出征北伐,也是花渊微的进言。
前有杨迟衣送他兵部侍郎,后有花渊微送他北伐元帅。
他却气定神闲地收下,安心出征,并未与杨迟衣和花渊微走近。
此时苏明带领王军正驻扎在北疆边外,他定然想不到他心中感激之人,此时已将他列入了怀疑名单之中。
半年后即便他凯旋而归,朝堂中又不知有什么血雨腥风在等着他。
秦泛暂先不去查苏明的事,便依着杨迟衣提供的线索,去查花家。
花家的卷宗在另一处,秦泛将钟晚宁送出暗室后,又去了另一个暗室,里面全是长临花家的卷宗。
秦泛根据时间翻看卷宗,本想从书架上抽出八年前的卷宗,手指却往左移了移,抽出了十年前的卷宗。
若钟家之事真与花渊微脱不了干系,他至少得提前两年设局。
那时晟颜卿还是潇王,花渊微是他安插在朝中之人,钟鹤希是晟颜宏最信任的臣子。
也仅十年的时间,已换两帝,钟家获罪满族,花渊微却一跃成为文臣之首。
若不是他引得晟颜卿忌惮,也不会有杨迟衣和徐进冲与他分权。
花家竟然多次派人刺杀晟颜柔?秦泛又往后翻了几年,这么多年一直刺杀晟颜柔的人竟是花渊微?
秦泛想起之前她们去滁州的路上,遇到的第二波杀手,便是冲着晟颜柔而来。
难道也是花渊微的人?
十年前晟颜柔仅是个八岁的孩子,莫不是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才惹得花渊微痛下杀手?
关于皇宫里的事,墨音楼记载的较少,这事还得亲自问问晟颜柔。
滁州之行,她与晟颜柔早已是盟友,不过她回来这么久,尚未去公主府过。
也不知公主府中的赤金鱼在夏日会不会游出水面。
秦泛打定主意,将卷宗归位,直接前往公主府。
作者有话说:
脑壳疼啊啊啊,好想把大纲直接放上来o(╥﹏╥)o
悔之晚矣
文殊兰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在门前徘徊几步,才小声问站在门边的侍女:公主在殿内吗?
不在。侍女回道。
文殊兰这才松了一口气,端着药跨进了殿内:郡主,该喝药了。
云舒语闻到药味,下意识地皱眉,这个药她从滁州回来每日都要喝上一碗,整个人像浸在了药里一般,浑身苦味。
云舒语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像是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般,问道:公主呢?
公主应该在书房。文殊兰用筷子夹起一颗蜜枣,手忽而抖了一下,蜜枣顺着碗边滑到桌上,文殊兰立刻跪下,颤着声音:郡主恕罪。
云舒语忙放下药碗,起身去扶文殊兰,文殊兰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你先起来。云舒语又重新坐好,端起药碗,一口将碗中的药喝完,文殊兰起身弯着腰又夹了一个蜜枣递到云舒语的嘴边。
云舒语摇了摇头,第一次在喝完药后,没有吃蜜枣。
她本不是爱吃甜食之人,可因为这个苦药,却次次不离蜜枣。
郡主。文殊兰再次跪下,却不敢多言。
殊兰,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云舒语起身将文殊兰扶起,这次却不容她拒绝。
郡主。文殊兰慢慢抬起头,眼神微闪,不知郡主的话是何意。
我记得从我记事起,你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从云府到皇宫,到这公主府,已整整十年。云舒语拉着文殊兰,让她坐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