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芝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说话之人,她看她的眼神凶凶的,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般。
舟舟,我和她长得真的很像么?秦泛拉着楚兰舟来到一边,小声地问道。
楚兰舟点了点头,又道:
姐姐比她看着更年轻,眼中更有灵气,样貌更精致,气质也更脱俗。
真哒?秦泛又转头偷偷地去看了秦芝一眼。
秦芝微缩着头,怯生生地望着她。
秦泛皱了皱眉,她好像的确不会这样。
那我是不是比她更好看?秦泛继续小声地问道,她对颜值这方面还是很在意的。
那是自然,即便你们将脸遮住,姐姐仍是最先让人注目的。楚兰舟道。
嘿嘿,那就好。秦泛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拉着楚兰舟走到秦逸的面前。
秦逸,你问一下泽熙,她之前是怎么保养的,把秦芝也好好养一养,再胖一点。秦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秦芝,明明穿了一身红衣,却丝毫不显大气,反而透着股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红色现在不适合她。
她不够自信,对未来也不够明确。
现在的她,只适合黑色。
下次见我前,只让她穿黑色。秦泛道。
是。秦逸不问秦泛原因,直接应道。
秦芝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只敢小心地打量着刚见到的两人。
殊不知,从此刻起,以后她的生活中,只有黑色。
我们后日便要启程回京,你什么时候回去?秦泛不再看秦芝,望向秦逸。
秦逸望了楚兰舟一眼,低眸片刻,再抬起眼时,坚定道:
两年之后,定会回去。
楚兰舟给她三年的时间,但是有泛兰舟和墨音楼,不用三年,她便能能墨影殿无处不在。
好。秦泛点了点头,心里的好奇又冒了出来:
听说你最近常与泽熙联系?甚至还是自己花钱,墨音楼传一条消息可不便宜,她这一传就是三四个月。
是,都只是些琐碎的小事。秦逸毫不隐瞒,现在她偶尔也会回一句。
以后若是忙起来,或许就顾不上了。
那不然把她调来滁州陪你?秦泛道。
不用。秦逸立刻拒绝道,毫不犹豫。
主子觉得秦芝如何?未免秦泛又要说什么,秦逸道。
秦芝突然被点名,立刻又侧过脸,竖起耳朵,余光却又小心地望过去。
不错,希望两年后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秦芝。秦泛望向秦芝,秦芝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我让人备了午饭,你们用完再回去。楚兰舟道。
秦逸点了点头,并未拒绝,下次再见,可能就是两年后了。
用完了午饭,秦逸带着秦芝便离开了,她不会说离别的话,也从未说过。
她从不认为离别是伤感的,离别反而是人得到的最后的礼物,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何况她们的重逢早已注定。
来时,一千多人随行,回去秦泛却只带了一百多人,简装出行。
她不信还有人敢刺杀。
更何况秦海虽向她认罪,也交代了一切,可她却封锁了消息,朝中那些人却并不知道。
她回去,也只是滁州的赈灾之事结束。
秦海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了之后,又立刻命人去请师爷。
可这次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安玉怀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直接从滁州消失了。
秦海一听,心中更是绝望,结果竟然一病不起。
原本他的身体就过于消瘦,病了之后更是瘦得只剩皮包着骨头。
秦泛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秦海,担心他熬不到长临便挂了,又写了一封折子给晟颜卿。
结果,还未等到晟颜卿的新旨,秦海竟先死了。
就这么死了?
吓死了?
直到秦泛看着秦海封棺下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她也庆幸,好在他在死前认罪了,这趟滁州也不算白来。
两人在滁州又多待了七日,直到秦海的棺材入土才离开。
讨旨
秦海已死的消息一传回长临,朝中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殊不知秦海已将他们全部供了出来。
今年秦泛是滁州的安抚使,每一笔赈灾款的去向都是秦泛带去的户部官员所管,甚至作为工部郎中的管淼也无权负责建堤之事。
这些对他们来说,也仅仅是损失了一年的赈灾款,大不了其他地方的官员再多孝敬一些。
只要不出事便没问题。
可他们不知的是,滁州也仅仅是一个开始,是秦泛入朝为官的一个契机,也是晟颜卿要清理党争,收权的第一步。
晟颜卿知道,若要真查起来,朝中近九成的人都有贪污腐败的罪名,查是一定会查,但却不会立刻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