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逸点了点头,又道:好吃。
真哒!顾泽溪第一次听到秦逸说好吃,以往也只是点头,或者最多说一个嗯。
看来这道菜她是真的喜欢。
顾泽溪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果然脆爽,舌尖竟还能尝出一丝丝的甜。
你们苏钰指着顾泽溪,又看了看秦逸,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竟然好到了共用一双筷子的地步。
我们怎么了?顾泽溪明知故问,嘴角却快要翘上了天。
没等苏钰再开口,店内掌柜带着上菜伙计亲自上楼上菜,她便只能将尚未出口的话咽回去。
秦泛、楚兰舟和钟晚宁像是踩点一样,菜刚摆上桌,三人便来了。
晚宁。苏钰看到钟晚宁,眼睛瞬间便亮了,起身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几人落座后,秦泛想着再过几日便是除夕,秦逸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便想邀她一起去将军府过年:
秦逸,今日你与我们一同回去吧,再过几日便是除夕夜,今年与我们一起守岁跨年,如何?
秦泛不知往年秦逸是如何过年,想来也是孤身一人,既然她认回了她,自然不会再让她一人。
秦姐姐这不是半路截胡嘛,秦小逸好歹保护了我大半年,今年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人守岁,我这还没来得及邀请她呢,秦姐姐倒是先说了。顾泽溪也打着这个主意,本想着过几日,她和秦逸的关系更近些再与她说,没想成秦泛竟提前和她开了口,这怎么行?
但她又怕秦逸更想去将军府,又开口道:
再说今年秦姐姐难得和东主在将军府过年守岁,小逸去了岂不是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顾泽溪起身给大家都斟了一杯酒,语气又轻松随意,与以往说起途中趣事毫无差异。
秦逸张了张嘴,碗中却又被顾泽溪夹了个丸子,秦逸盯着碗中的菜发愣,终究什么也没说。
秦泛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量,见秦逸也没出声拒绝,以为她也乐于去,便放心道:那就好。
晚宁可是要随我回家守岁的,上次去我家时,她已经答应了。苏钰见秦泛的目光望向了钟晚宁,生怕她又客气地邀请她的晚宁,也忙开口。
她这一幅唯恐被抢了宝贝的着急模样,倒是引得其他人开怀大笑。
钟晚宁忍不住也垂眸浅笑,却默认地给苏钰布菜。
自从家变之后,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昔日亲友再一起守岁跨年。
若当年不是楚兰舟将她救下,如今她也不知是生是死。
她很珍惜现在的一切。
下午楚兰舟带着钟晚宁,最后一次巡查铺子。
至于今日她们出门前,秦泛说的购置年货,两人除了那只兔子的灯笼,竟什么也没买到。
秦泛原打算第二日再与楚兰舟出门,没想到夜里便开始下雪,直至第二日午时才堪堪停下。
乐善好施
姐姐,今年的雪比往年似是更大了。楚兰舟看着窗外的雪,脸上一片忧色。
滁州连日暴雨,又遇上罕见大雪,楚兰舟心中隐隐不安。
是呀,我们去堆雪人吧!秦泛看着院中厚厚的一层雪,一脸的兴奋,她正觉得府中无聊,这一场大雪来得正是时候。
秦泛特意让下人不清扫院中的积雪,刚下的雪最是松软,手轻轻地放上去便能留下一个掌印。
秦泛迅速团了个雪球,猛得向院中的银杏树上抛去,雪球只手掌般大小,直接嵌在了枝叶的积雪之上,秦泛又立刻抓起两把雪,再次团了个雪球,向门口扔了过去:舟舟,快出来呀。
楚兰舟望着雪地中张扬明媚的秦泛,与十几年前一般无二,不像她,早已忘了初心,整日活在阴谋算计之中。
她也想寻一寻当初那个纯粹无忧的自己。
姐姐。楚兰舟披上狐裘,也迈开步子跑进院中。
雪可以带来灾祸,却也可以是美好之物。
两人像初学武艺时一样,随处可见的雪成了她们的兵器,你来我往,好不自在。
这不是她们经历的第一场雪,却是她们摒弃一切忧思,只顾眼下的一场雪。
两人打完了雪仗,又开始堆雪人,可雪人只堆到一半,雪花又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下。
初时只是小雪,秦泛觉得浪漫,想在雪中把剩下的一半堆完。
可这雪却越下越大,越下越密,顷刻间两人的发上已是落满飘雪,
宛若白发。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楚兰舟抬手轻轻抚落秦泛头上的雪,眸光温柔,像是穿透了岁月。
今朝挽手同淋雪,此生注定共白头。秦泛拉住楚兰舟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十指相扣,目光坚定。
她总觉得这句话不吉利,像是两人无法白首的无奈和遗憾。
她和楚兰舟定然不会如此,即便让她放弃权臣之争,她也不会松开楚兰舟的手
对。楚兰舟神色一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