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的众多妃子也只留下周珝一人,因先皇遗诏是潇王亲念,朝中无一人质疑反对。
秦泛看着手中的信,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这是不是太过于平静了?
果然,半年之后,幼帝驾崩,潇王在众臣三劝之后登基为新帝,大赦天下。
周珝的身份在宫中瞬时尴尬了起来,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太后,是先幼帝的亲母,又是新帝的皇嫂,甚至比新帝还要年轻,此时她似乎不适合再居住在宫中。
晟颜卿登基半年仍未有任何关于周珝的旨意,甚至连封号还是先幼帝时的。
他知道时间一久肯定会遭到大臣们的上谏,按祖制,周珝应离宫去感业寺,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此时竟舍不得放她走。
这段时间更是在想怎么能将周珝名正言顺地留在宫里,甚至入他的后宫。
可还没等晟颜卿想好对策,大臣们的奏折便已经陆续递上来了,这也是晟颜卿第一次体会到作为皇帝的不易之处。
虽然晟颜卿现在对周珝有点在乎,但似乎还没意识到有多在乎,所以当朝中上奏的声音过多时,他索性不再想什么解决之策,直接将周珝送去了感业寺。
周珝进宫七年,这是第三次出宫,却是在她最不想出宫的时候离开了皇宫,以后再想进去,或许就不容易了。
合作
晟颜卿虽然将周珝送入了感业寺,却允她不削发,甚至在她入寺一月之后才对外公布消息。
秦泛刚知道周珝入了感业寺,打算第二日去看看,结果还未出发,便收到了周珝从感业寺传来的信。
信中什么也没提,只说长久未见,去寺中一聚。
秦泛看着信上的寥寥数语,怎么也不能将这与当初的周珝对应上。
上次她连夜赶回将军府的时候,她便觉得周珝有些变了,可具体哪里变了却又说不清楚,如今的感觉更甚。
翌日,秦泛和楚兰舟依着信上的地址来到了感业寺,刚打开院门便看到周珝一身素衣站在院中,长发掩入僧帽中,身形看着消瘦得紧。
周珝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来,看到周珝和楚兰舟便红了眼眶:秦姐姐,兰舟姐姐。
小珝?秦泛三步作两步走到周珝的面前,近看才发现周珝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看着甚至比她们还要苍老。
秦泛眉头紧皱,想来这几年周珝在宫里过得并不好,可她记得之前周珝还被允出宫探亲呢?
如今这又是为何?
她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先帝吗?
还是得罪了当初的潇王,如今的陛下?
不等秦泛多想,周珝竟然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身体笔直,眼神格外得冷静又坚毅,与刚刚的憔悴虚弱简直判若两人,像是突然注入了一个新的灵魂一般。
小珝?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秦泛不明所以,忙弯下腰要去抚周珝,楚兰舟也上前扶住周珝,两人却都拗不过周珝,又因周珝的话同时愣住了。
秦姐姐当初说的话可是真的?周珝问道。
什么话?秦泛望着周珝,要扶她起身的动作也顿住了。
虽然时隔几年,周珝问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可她偏偏听懂了,却不明白为何她在今日提起,只能故作不知。
秦姐姐当初说我将来会成为女帝,这话可是真的?周珝再次问道。
其实不管这话的真假,即便是假的,她也会拼尽一切让她成为真的。
在宫里的这七年时间,虽然她被软禁在灵秀殿,却并非什么也没做。
至少整个灵秀殿的人都听命于她,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调去了他处的人。
或许在收拢人心方面,周珝有着旁人没有的天赋。
只是她长年在宫内,宫外却没有什么部署,但她却打听到秦泛和楚兰舟这几年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
若是有她们帮她,她的登位之路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此时周珝的心中早已没了感情,全是算计谋划。
秦泛和楚兰舟相视一眼,既惊讶又有些了然,毕竟她们偶尔也会谈这些,也并没有故意小声,被听去也不足为奇。
只是让她们疑惑的是不仅时间线不对,事件线也不对。
秦泛虽然忘记了很多,但当初在她还没忘记的时候,将很多的时间节点上发生的事尽量都记了下来。
她分明记得周珝当初是被贬出宫,后又再次入宫,而不是因幼帝驾崩,潇王登位离宫。
潇王登位,她若依旧以太后的身份身居后宫的确不妥,但像先帝其他无子妃嫔一样入感业寺更为不妥。
秦姐姐?周珝望着秦泛,不知她在想什么,也耐心地等着她,可等了许久,终是耐不住性子出了声。
秦泛抿了抿唇,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中的缘由,只是点了点头,又道: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看到秦泛点头,周珝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没再坚持,顺着秦泛的力道站了起来。
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