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下凡历劫的时候相遇的吧？陆妍一手攥住秋千的一边，另一只手挽着沈素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头。

魔也要下凡历劫吗？他们不都躺平了吗？沈素问道。

陆妍摇摇头：魔下凡不是为了历劫，之前我跟你说过，他们吸食人间的怨气为生，但是魔界离人间太远了，能穿到魔界里的怨气那是少之又少，有些魔觉得没吸够，最后只能下凡。他们往往会化作小动物或植物，这样能围在写字楼附近吸食怨气。

所以魔界和仙界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或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为什么仙后如此反对呢？沈素摸了摸陆妍的脑袋。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外族的。就连人也是这样，他们会本能地排异。陆妍伸手揽住沈素的腰，迄今为止，还没有神魔或是仙魔联姻的例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沈素茫然地摇了摇头，是不是和他们的体质有关？

陆妍脚尖点地，秋千停止摇晃：你可以理解为动物间的生殖隔离，他们是无法诞生后代的。

沈素牵着陆妍站了起来，了然道：现在人间很少有人修仙，飞升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在这种情况下，仙界只能通过仙界内部诞生，但是仙界的人大多没有世俗的欲望，所以同理，魔界都躺平了，更不会去考虑这事。

不仅如此，仙界和魔界的人在一起，会互相削弱对方的法力。陆妍紧紧抱住沈素，你知道吗？在找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去过魔界，因为我在人间、神界、仙界、冥界都找不到你。

如果我真是魔，你打算怎么办？沈素按住陆妍的后脑勺，轻声问道。

我还是会将你带回来，或者陪着你留在那里。陆妍环着沈素的腰抱得更紧了些，姐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把你留在身边。

沈素眼波微动，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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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她们回到地府，还没走到奈何桥，就听见附近的鬼差也在讨论仙界太子和魔界女子的事。

听说了没，昨天仙界太子和魔界女子趁着地府工作人员们不在投胎去了，连孟婆汤都没喝！

这也太荒唐吧？

好歹是仙界太子，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呢？投胎还来地府？

就是，仙界明明有下凡历劫的通道，这仙界太子就会给我们找麻烦

沈素还是有点庆幸的，如果她们在她的上班时间大闹地府，她要是没拦住，恐怕事情就更麻烦了。

沈素走到奈何桥，慢慢地坐下。

陆妍安慰地拍了拍沈素的肩膀：别担心，这事和你没关系。

沈素搅动着孟婆汤，长叹了口气：但愿吧，希望这两位带着记忆投胎的不要将人间搅得天翻地覆才好。

来碗孟婆汤。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沈素舀了一碗孟婆汤，抬头看了女oga一眼，嘴唇微张，差点就说出是你这两个字了。

但她记得她现在的形态，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常色，神色淡淡地将孟婆汤递给她。

谢谢。女oga没有认出她，神情恍惚地喝下了孟婆汤。

女oga过奈何桥的时候，一阵邪风刮过，吹落了她的头发。

沈素微微一怔，她头上戴的是假发吗？

她为什么会带着一头的假发，她原来的头发呢？

假发随着邪风落入忘川，很快就和川水融合在一起，消失不见。

女oga捂住自己光秃秃的头顶，朝着对岸飞奔而去。

等女oga走了，陆妍枕在沈素的大腿上，低声问道：姐姐，刚才的女oga是谁？

第十个世界结束

是之前那个在餐厅里送抹茶慕斯的那位, 我在历劫时的前女友。沈素掩嘴轻咳了两声，变回自己原本的形态。

她皱着眉低头查看了一下这位女oga的信息，总算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不出来了。

早在一年前, 沈素的这位前女友就得了绝症，时日无多, 经过长期的治疗, 头发已经掉光了，两颊消瘦，颧骨突出。

她希望沈素记得的都是她好看的样子。

所以不愿意出来见她。

沈素长叹了口气：她生病了，所以当时没有出来见我。

除了有些唏嘘，沈素并没有其他感情。

原来如此, 不过，可是她没有认出姐姐哎！陆妍仰着头, 看着沈素好看的下巴，指腹缓缓摩挲着，不像我, 就算姐姐化成灰, 我也认得。

真的？沈素挑了挑眉道。

那当然！陆妍从沈素身上起来, 两手叉腰。

真厉害！沈素笑着摸了摸陆妍的脑袋，不过，你这些日子都是以原形陪着我的, 估计陆妍上神陪孟婆上班这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