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倒是?还好。
他虽搞不懂姜拂衣和苦海剑是?怎么回?事,却可以看?出兵火的夫人,那叫韩三娘的女人,和柳藏酒之间关系匪浅,应也是?温柔乡的人。
而柳藏酒又与燕澜两人交情?颇深,在驱逐兵火这件事上,应该没有那么容易,不必急于这一时。
霜叶能看?出来的事情?,相信圣尊能够看?的更深更远。
亦孤行扬起手臂,让他们退下:“然而你我之间的约定,是?让我放弃原本的目的,我愿意放弃。可我又有了一个新的目的。”
他转身,指向姜拂衣,“你跟我走。”
姜拂衣对?此毫不意外,直视着他的双眼。
还算平静,并无明显的杀意。
燕澜割伤的手臂仍在流血,顺势留在手心里,被他攥住,准备好再次血令寄魂:“前辈这是?打算不讲道理了?”
亦孤行蓦地笑一声?:“你想?和魔讲道理?”
又看?向姜拂衣,“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气儿不小,替别人出头也要看?看?敌人是?谁,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以为自己能控我的剑,就能为所欲为?我若真想?杀你,根本用不着剑。”
听上去是?警告,语气却是?劝告。
姜拂衣朝他挑了挑眉:“前辈也好大?的口气,信不信我若真想?躲,你也同?样摸不着我?”
亦孤行道:“无需做这些口舌之争,你快随我走,不要逼我真正动手,我并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姜拂衣道:“是?我劝您快走,先不说您不使剑,究竟能不能顶得?住我大?哥化你的魔气,再不赶紧走,您会惹上大?麻烦。”
姜拂衣拿亦孤行实验令剑术,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学会了之后,尝试去令伴月和流徵。
凡迹星与商刻羽正打的日月无光,她是?肯定控不住的,却可以通过令剑,使他们感受到?异常,制止他们继续打下去,以免兵火引动更多?的劫数。
而且姜拂衣也已经这样做了。
亦孤行盯着苦海发愣的时候,她就催动了音灵花丝,朝着金水山蔓延。
姜拂衣先前说错了,不是?谁最强谁是?她爹。
是?谁的心性最好,对?母亲感情?最深,最会护着她的,才?是?她爹。
血缘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们全都被母亲的血气入侵,都与她血脉相连。
“走!”姜拂衣拉起燕澜就往镇子方向跑。
亦孤行有一瞬的愣怔,忽又极快的抬头望天。
他的苦海感受到?压力,又开始震颤不休。
好强的剑气。
亦孤行一拂袖,不再阻止苦海靠近,容它飞来自己身边,悬浮在他身侧。
再一拂袖,一道剑风朝着霜叶和鬼叶袭去,将他们打出去几十丈远。
以亦孤行为中心,周围只剩下数十头魔兽的尸体。
少顷,一条虚化的龙影,和一抹赤红的光芒从天而降,分别落在了亦孤行的左右两侧。
两人是?从战场来的,一路飞行,身上的剑气尚未化去。
落地之时,地面崩裂,无数碎石伴随着血肉模糊的魔兽四溅。
亦孤行在风暴圈中稳稳站立,只是?一头灰白长发被罡风吹的四散飘起。
早有预料,暮西辞在他们落地之前,就已将身旁的柳寒妆打横抱了起来,飞去了高处。
燕澜被姜拂衣拽着往小镇方向跑,也预料到?了这股力量,本想?回?身施法凝结光盾用以抵挡,却在看?到?暮西辞的反应后,也觉得?这样更简单,抱起姜拂衣跃入上空。
她有兄长保护,漆遂将浮生剑插入前方的地面,只管护着自己。
只有柳藏酒不明就里,被震飞了出去,结实的摔了一骨碌。
“凡前辈?”霜叶这才?知道为何圣尊会将他们俩打飞,起身后立刻朝着凡迹星拱手。
“迹星郎?”亦孤行对?他是?熟悉的,只不过不曾见过面。
此时的凡迹星仍是?身披狐裘,一副高贵的模样,但不难看?出眉宇间的一丝狼狈。
他认识霜叶,又见面前之人满身魔气,猜出其?身份:“夜枭谷主?”
亦孤行则转头看?向身穿红衣的卷发男人,脑海里云巅国并没有这号人物:“阁下又是??”
商刻羽却根本不搭理他,看?向了远处的姜拂衣。
凡迹星也一样找寻着姜拂衣:“是?你?”
尘埃落定,姜拂衣已经被燕澜放下地,她知道这声?“是?你?”蕴含的意思。
——是?你在尝试控我的剑?
姜拂衣看?不出商刻羽的表情?,但瞧着凡迹星并无惧色,漂亮的桃花眼里仅仅写着一些惊讶和好奇。
姜拂衣指向被他俩夹在中间的亦孤行:“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两位约战,就是?想?告诉两位,我又找到?一柄我娘铸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