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燕澜来了,正往角落放食盒,脊背明显僵了僵,但没说话。
姜拂衣操控丝线朝燕澜飞去,但距离他仍有一丈左右,便散成了烟。
姜拂衣虚脱的扶住树干:“前辈,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尽管失败,剑笙却极为满意:“不出我所料,你母亲是位大铸剑师,父亲又能出类拔萃,你的天赋定然是极好的。”
姜拂衣看着眼前的紫色花朵再度枯萎,皱起眉:“前辈,它这是不肯为我所用吗?”
“不是,枯萎是它的常态。”
剑笙一副没辙的模样,“咱们巫族的傀儡术,和人家正儿八经修炼出来的傀儡术不同,采用的是血祭之法。好处是,咱们并不需要太多根基,只需要以血为引,便能抵的上他们十几年的傀儡苦练,很适合你短时间内拿来保护自己,掩饰身份。”
姜拂衣问:“那坏处呢?”
剑笙讪笑:“坏处就是,每次使用都需要血祭,费血啊。”
“取我一滴血,换来这样厉害的能力,不亏。”姜拂衣心道简直不要太划算。
剑笙的视线又回到枯萎的花朵上:“花香覆盖之地,万物皆可操控,死物比活物容易,距离越近越容易,是活物的话,修为越低越容易,但随着你修炼精深,这些都不是问题……”
姜拂衣认真听。
剑笙继续道:“还有一处我本该瞒着你,但想了想,告诉你也无妨。”
姜拂衣:“您说。”
剑笙的语气略微凝重了些:“此花因是阴灵生物,还有一个用途,能够吸取生命力,再给别人续命。之前神都有个女修,以此花吸食少女的生命力,来为自己延续美貌……”
姜拂衣郑重承诺:“您放心,我不会随便使用的。”
燕澜立在角落,一边默默听着,一边摩挲着左手小指上的储物戒子。
戒子里,藏着一截难看的枯枝。
是父亲在他年幼时赠给他的傀引,说是在洞门口的枯树上随意撅下来的。
但燕澜全程听下来,发现自己手中这丑陋的枯枝,和姜拂衣手里的音灵花,在傀儡术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能力,连教导之词都别无二致。
而姜拂衣眼前这朵花,却是父亲外出数十日,到处掘墓千辛万苦才找出来。
也就是说,自己的枯枝,同样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原来父亲……
剑笙嘱咐姜拂衣:“那你近来多练一练,等你从操控一只鸟,进步到可以操控两只,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血祭频繁,你怕疼的话,其实燕澜的血也能凑合着用。”
姜拂衣哪里敢:“不用不用。”
眼尾余光瞥见燕澜竟然转身离开了。
吓跑了这是?
至于么?
……
很快,姜拂衣知道“至于”,她的十根手指头被针扎的几乎没有好地方。
幸亏每日泡溯溪泉,伤口愈合的快。
而从一只鸟变成操控两只,她用了不到十天。
从两只到三只,只隔一天。
离开魔鬼沼的时候,姜拂衣心脏上的窟窿差不多快要补全了。
和一颗正常心脏的差别仍然很大,“稚嫩”,也更“脆弱”,依然不跳动。
剑笙将她送出魔鬼沼,停在传送星盘下方:“我不是咒你,若是寻不到你父亲,一时半会儿的无处栖身,你可以回来万象巫。”
“不瞒您说,我还真是这样打算的。”姜拂衣回不去极北之海了,总要有个容身之地。
莫说找不到,找到了之后,她爹不认她的可能性极大。
姜拂衣原本的打算,也是讨个说法,要些补偿,随后找个地方修炼。
等她修炼的足够厉害,自己想办法去救母亲。
如今巫族成为她一个退路,令她不再像刚醒来时那样迷茫,心底踏实多了。
姜拂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到时候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能厚着脸皮回来求您收我为徒了。”
剑笙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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