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姜拂衣当着他的面,再一次拔剑:“离谱?你既问我为何有本事拔剑出鞘,可见不是谁都能拔出来吧?”
她递过去,“你能么?拔给我看看?”
燕澜稍稍低头,却迟迟不接,也不言语。
“看来是不能。”姜拂衣收回剑来,继续充当手杖,“因为此剑最初的主人是我娘,赠给了她看中的男人。”
燕澜终于开口:“姑娘,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家父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姜拂衣嫌他啰嗦:“是不是误会,待我见过剑主自有分晓。”
她心中其实也有怀疑,剑修剑不离身,那位大巫却将此剑置入藏宝库内,令人想不通。
更要去亲口问一问。
“若你父亲也是从别处得来的,我也好知道是谁,才能继续去寻我那个混账爹。”
短暂的沉默过后,燕澜依然拒绝:“家父一生几乎没有离开过万象巫,接触外族女子的机会少之又少。我不可能凭你一面之词,便带你去打扰他清修。”
好难沟通的犟种,姜拂衣挑了挑眉,眼尾挑起一抹调侃:“你究竟在怕什么?世人皆知你们万象巫宝物众多,你该不会是怕我认祖归宗,往后和你争家产吧?”
燕澜:“……”
姜拂衣:“除非你现在杀我灭口,否则,但凡我还剩下一口气,爬也会爬去你们万象巫,找你父亲问个清楚明白。”
她扬起剑鞘,指向先前躺过的棺材,示意他连灭口工具都是现成的。
隔着狰狞面具,姜拂衣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想看。
僵持之后,燕澜妥协了:“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他私心也想知道这柄剑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象巫
姜拂衣呼了口气,目望燕澜对族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收网。
头顶上的灵网并非法阵,而是一件法宝,以柳藏酒为中心迅猛收束。
柳藏酒不知是累了,还是明白跑不掉,没有抵抗,任由化为绳索的灵网绑住他的双手。
燕澜转过身:“走吧,随我回万象巫。”
姜拂衣喊住他:“先等一下。”
燕澜稍稍偏头:“他千里送剑,你莫不是想要为他求情?”
“不着急,更何况你不是说了,处置的事儿不归你管。”姜拂衣有件更亟不可待的事情,“咱们能不能先去一趟最近的城镇,找间客栈,我想先洗个澡,换件衣裳。”
她身上穿着一件碧绿色的纱裙,胸前大片陈年血迹,像是沾染上的污渍,并没有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
只不过在棺材里躺了四五年,一股子腐朽气味。
最好再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那倒不必如此麻烦,六爻山距离我族领地,并未超过星启阵的范围。”
燕澜边回应,边祭出一面星盘,默念几句法咒之后,将点亮的星盘朝向斜上方丢掷:“去!”
星盘倏然变大,似一面铜镜悬在低空,中间逐渐虚化,变成透明色。
是个通往万象巫的连接法阵。
燕澜展开黑羽翅膀,飞到铜镜面前时,才想起来姜拂衣连站都站不稳。
他俯身:“姑娘需不需要帮忙?”
“不必。”姜拂衣提起心剑,在掌中打了个旋,指向铜镜。
心剑会意,将她带离了地面,飞向铜镜,与燕澜擦肩而过,第一个冲入镜面。
……
姜拂衣越过传送法阵时,脑海里忽然回忆起年幼时,母亲曾经给她讲过的一个睡前故事。
是有关千灵族的来历。
母亲说,古时候这个世界是属于神族的,神族创造万物,万物繁衍生息。
后来世间浊气渐重,妖魔四起,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神族受损,不得已搬去了一个新的世界。
千灵族那时候还叫巫族,他们其实也是人类,却独得神的眷顾,被赐予了一定的天赋,族中每个人都是能力超凡的巫。
神族去往域外时,本想带走他们喜爱的巫族。
但巫族仍念着自己是人,自愿留下,守护苍生,与人族共进退。
神族便留给他们一件神器,是一盏天灯。
若世间出现难以对抗的灾难,巫族便可点燃天灯,放飞灯魂,与域外神族取得联络,求助于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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